林煥把下巴搭在梅超風肩頭，小聲道：“我現在多了一個暈海的毛病。”
“所以？”
林煥把自己換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頭枕在她腿上，伸手抱住她的腰。
“這樣就好。”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失禮。”
林煥悶悶道：“你要適應、習慣，以後還會更過分。”
梅超風抬了下手，沒捨得推開，反而輕輕蹭著他鬢間的白髮，這顏色怎麼看怎麼刺眼。
“推翻蒙古人，然後呢？”
“你話裡有話，是不是想問，我會不會登上那個至尊之位。”
“你對權勢不怎麼看重，以前我不懂，以為是人各有志。現在才明白，你的身份到這裡，就好像人進入螻蟻世界一樣，成為螻蟻之王有什麼意思。”
林煥緊了緊手臂，解釋道：“你舉的例子不妥，我從未看不起人類，相反，我很佩服人類的奇思妙想。嗯……落差感肯定有啊，我努力適應了。我的想法和思考方式和人一模一樣，沒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元君有令，讓我統一此界。那我之前的計劃就行不通了，後面，我要再想想。”林煥不知道西王母用意何在，還用神語遮蔽天機，他只有聽命的份。
“江湖人和官府天然對立，如何調和矛盾？”
林煥道：“我是江湖人的時候，罵朝廷罵狗官，但換個立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突然不想嫁了。”
“不行！”林煥睜開眼睛，語氣堅定。
“你在擔心我的身份？不用擔心，有且只有你一個。”林煥察覺到她的憂慮，直接攤開來說。
“我們族群沒有愛情這東西，到了求偶期，繁衍後代……”
梅超風將指腹按在他唇上，皺眉道：“好好說話。”
“是實話呀，但也可能我太小，見識少。”林煥強忍住親上去的衝動，表明心意之後，他總想跟她再親密一些。
“你多大了？”
林煥沉下臉，嘟囔道：“問些別的。”
“我擔心的是，子嗣問題。你以前說過這件事，很重要。”
“元君司掌瘟疫、刑殺，以及長生不老之術，她親自施法，你還以為自己是普通的凡人嘛？你可以……承受得住。”
梅超風瞥向他躲閃的眼神，道：“我感覺你這句話不對勁。”
“等……洞房花燭夜。”林煥說的更加直白，他抱著女人單薄的身體，慾念湧動，還是太小了！
“桃花島。”梅超風望向島上的桃樹，這是她念念不忘的故園。
林煥從她腿上抬頭，道：“我之前來過這裡，你師孃的墓室旁，有你師父的墓碑。我猜可能是蓉兒他們把你師父帶回來，與你師孃合葬。”
黃藥師應該是壽終正寢，英雄大會那次他都九十多了。
二人上島，穿過桃林，來到墓室前，林煥開始嘮叨：“你師父真不夠朋友，他口口聲聲視我為友，他知道，卻一直瞞著我。”
梅超風凝望墓碑，充耳不聞。
“聽到你那麼說，他是什麼反應？”
梅超風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祭拜。
林煥從身旁的桃樹上摘下一個蜜桃，邊看她，邊咔咔啃桃，想用這個辦法消除緊張感。
脆的，不好吃，他喜歡軟桃。
林煥啃完桃，把桃核一丟，含糊道：“我也，很……很愛你。”
梅超風轉頭看他，驚奇的眼神像是剛剛認識他這個人。
林煥暗罵一句，他真不擅長說這種話！
“那個，你知道黃藥師心思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梅超風好笑道：“你這顧左右而言他的藉口不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