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
孟慶林瞪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沒逼著他喝,但也從孟陽的神色裡看出了一點惶惑。
自己喝一杯之後,開始嘮叨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兒,但在我看來,你們政府部門的工作,只要秉承著一個一心為民的原則,方式方法上稍講究一點,就不應該有太多犯愁的事才對……”
孟慶林不停地說著,孟陽認真地聽著,這些建議未見得對他有用,但那裡面夾雜的父愛卻是讓他漸漸生出直面困境的勇氣。
這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孟陽從家裡出來,站在落日餘輝下,心頭平靜了許多。
接下來,也該行動了。
……
天邊,最後一抹餘霞落盡,拉長了夜晚的序幕。
夜色可以保護一切不想要別人知道的事。
“我也該行動了。”
吳金海站在自家二層小樓的陽臺上自言自語。
轉身回屋,對家裡的保姆說道:“你給小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吩咐完進去換衣服。
老伴不解:“這麼晚了又要去哪兒?”
“我要去一趟市裡,有重要的事情,你別多問了。”
“哼,不會又要去那個狐狸精那兒吧?”老伴橫眉立目。
“你呀,”吳金海一邊換衣服,一邊不滿地說道,“放著消停日子不過,天天沒事找事……”
,!
話正說著呢,小保姆從樓下跑上來,“叔,院門外有個叫孟陽的想見您。”
“孟陽?”吳金海繫著襯衫鈕釦的手頓在那裡片刻,繼續係扣子,“他拿著東西呢嗎?”
“沒有,空著手的。”小保姆也有點兒奇怪,誰第一次上家裡來都沒見空手過,外面那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是腦子不好使麼?
這情況,吳書記能見他嗎?
可能性不大。
可讓她驚詫的是,吳金海竟然扭頭吩咐道:“讓他在客廳等我一會兒。”
小保姆眼神閃了閃,轉身跑下樓梯。
孟陽確實是兩手空空來的。
這是他基於對吳金海這個人性格的研究而做出的決定。
他敢斷定,如果他拎著兩瓶酒,哪管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高梁白,他今天都很難進入吳家的客廳。
不拿任何東西,表示無求於他,也沒打算跟他低頭,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吳金海感興趣,他一定會想知道自己來幹啥來了。
這純粹是一種心理戰術。
孟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今天在周江河辦公室裡發生的事情,他必須給吳金海一個交代。
吳金海換好了衣服,進到客廳裡只說了一句話:“我給你兩分鐘時間,有啥想說的,就抓緊說吧。”
說完這話,還抬起手錶瞄了一眼。
孟陽在他進客廳裡時站起來的,現在看對方也沒有請他坐下來的意思,暗自苦笑,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真誠的微笑。
“吳書記,我為自己白天的言行跟您道歉。”
說著話他鞠了一躬。
“如果你只是為了這件事情,那就沒必要了,”吳金海臉上也帶著微笑,但那笑容多少有點兒冷,“大家都在為人民服務,工作當中難免磕磕碰碰,很正常的。我還有事……”
“吳書記,道歉是一方面,我還有個投資專案想請您把關。”孟陽不得不打斷吳金海的話。
吳金海往客廳大門方向走的腳步頓住了,轉過身來,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孟陽。
眯著眼睛問:“是旅遊開發的事?”
“領導,不是那件事情,而是比那個更重要的一個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