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歡愛後,他拉著她躺下來,讓她嬌軟疲乏的身子俯臥胸前,在這狹小的矮榻上,與她共享醉人的旖旎春情。
“想你的時候,我會抬頭看看天上的雲朵。”輕撫妻子香汗淋漓的雪背,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對她傾訴自己如何把思念寄託給天上雲。心裡藏著她,他頭頂上的那片天,則刻劃著她的名字。
雲兒,是他這生最珍重的依歸。
“那晚上呢?”容雲浮現笑靨。夜空難觀雲朵,他怎麼辦?
“晚上看月亮。”他勾唇。“想著那年中秋圓月夜,我臥病在床,第二次偷吻你。”
“你還記得啊。”她羞澀地笑了,記得那時她氣壞了,如今憶來卻淨是甜蜜。
“當然。”長孫晉莞爾,難以忘懷屬於她的每件事。他吻吻她的眉心,不忘叮囑:“以後別再往這裡來,我怕你和喜姨兩個女人會有危險。”
“有時候,爹爹也會跟過來。”她輕笑一聲,忽又斂容,問:“你不會怪我不理帳吧?”他把“麟盛行”託付給她,她卻置之不理,如何說,都是她的不對。
“是掌櫃怪你才對吧?哪輪到我呀?”彈了彈她挺俏的鼻尖,他調笑的語音裡滿是縱容。
府中唯一的主子都撒手不管事了,蕭榮縱有萬般不願也得扛起所有的事務……可憐的蕭掌櫃,她必定好好補償他這些年的勞苦功高。
她抿唇而笑,忍不住對他道出心嚮往之的將來——
“以後我們就一起經營酒窖和『麟盛行』吧,你釀酒釀累了,就回來寫帳,換我寫帳寫累了,也會過來幫忙釀酒。”
“不。”他搖頭,低笑道:“咱們該共效于飛,所有事都一起做。”
“無時無刻的寸步不離喔?”她立即笑眯了眼,刁難地問:“你不怕把我給瞧膩了,最後事事看我不順眼?”
“我怕你先嫌我礙眼。”他爽朗大笑,翻身將她壓下,深深吻進她嬉笑的唇瓣間。
相思似酒,只要推心醞釀,從來只會愈益郁馥。
一年後,她為他誕下了一對孿生兄妹,他為這對兒女釀了好幾壇黃酒,擺進地窖之時,也取出了她的女兒紅。
時釀十四載,他付出的心思與情意,終成正果。
嫋嫋嗣音系芳卿,蓁蓁衷曲釀情郎 季巧
這個故事的時空背景本來始於晚明的萬曆末年,終結於崇禎元年。
那是宦官已擅權百多年的黑暗時代,每每想起那個最終躲不開詛咒似的宿命的帝王,想著他佇立煤山之上的無奈和絕望……
我光是想到或看到“朱由檢”這個名字就會哭,他是我的罩門,總能把我淚腺的最大功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已經在哭了。
把時光更往前推,明太祖朱元璋有監於秦漢唐三朝被宦官操弄到敗國喪家,因此對宦官實施了嚴厲的管制,不讓他們讀書識字,嚴禁他們干政。
他為了鞏固自己的皇權及子孫的未來,做了很多很多,唯獨宦官這一關,徹底毀在他第四子朱棣手上。
朱棣因得宦官之助成功攻破皇城,自立為帝后,他開創了寵信宦官的先例,予以宦官各種特權,為明室種下了覆亡的禍根。
我信佛,篤信因果輪迴,堅信這場閹黨之亂,全是朱元璋跟朱棣父子倆濫殺無辜的報應——即使,他倆是多麼賢明能幹的帝王。
縱觀歷史,會發現許許多多類似這樣的因果報應,不論是多麼利國福民的人,只要曾犯過理所不容的錯,最終都得承受惡果——說到例子,我首推李世民。
有時候,報應未必落在當事人身上,反而落在其至親至愛的人身上,那種痛,應當比親身擔負還要劇烈百倍。
我很愛看歷史,很愛思考個中各人各事的牽纏如何衍生出一段又一段的瓜葛,窺探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