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面吐了一地,是想引他注意?”
“……沒,青梅並無此意……”肉要掉了、要掉了!
“還是你想讓他以為我虐待你?要他為你出頭?”
“……我想,是奴婢吃壞肚子了吧……”好痛!好痛!誰來打她兩拳讓她昏了吧!
“真是丟人現眼!你就不能忍忍嗎?青梅,你跟在我身邊快一年了,以前凡事都為我打點好,我要什麼你總會為我備妥,偏你一直反對我跟善璽大哥,為什麼?你老說他不適合我,那誰才適合我?誰才適合善璽大哥?還是你對他有意?”
“我沒有,怎麼可能呢──”好痛喔!
“以你一介奴婢之身是不可能,我只是要你別做太多的奢想──對了,青梅,眼下無人,你說,你真失去記憶了?”
這已是不知第幾次詢問了,見她家小姐仍臉帶懷疑,她用力點頭:“我何必裝呢?小姐,失去記憶並不好受啊!”
“是嗎……你出去吧,連幫我脫個衣服都不會,我還留你在身邊做什麼?我這可是念你無處可去,才收留你的啊。”
“小姐恩德,青梅一輩子不敢忘。”娃娃臉露出很誠懇的表情。
她走出客房,整個肩垮下,喃喃道:“當人丫鬟好辛苦啊,真不知我是怎麼熬下來的。為什麼一醒來,我就是丫鬟的命呢?”
小心地將袖口翻起,露出方才又被摔上好幾回,如今已又黑又青的手臂。真的看不出來她家小姐說話有氣無力的,力氣倒是滿大的。
“我怎麼會吐呢?不是身子骨很好嗎?”她喃喃地:“也沒吃壞肚子啊,為什麼一聽見他的話,就渾身不對勁?”
一聽三妻四妾就噁心反胃,全身難受,難道她失去記憶前曾為此受創過深?
她真的是為情自殺嗎?
隨意走在顏府裡,忽地耳朵聽見細微的聲音,像是輕笑。這笑聲好熟啊──啊啊,不正是那蘇善璽嗎?
跟他這麼有緣?直覺地,一見那白色的衣衫,她看中附近假山,一躍想躲在後頭,不料她身子太輕,躍力太強,“咚”地一聲撞上了假山後頭的石牆。
她嘴巴閉得緊緊的,不敢讓痛呼逸出口,見那細微的聲音仍舊正常,沒有什麼驚訝,便知那姓蘇的沒發現。
她悄悄地從假山後探出一雙眼,瞧見白色長衫的身邊有個……咦,也是少婦?
這少婦不是他的表妹,但穿著富貴,很可能是顏起恩的小妾之一──等等,這婦人臉紅什麼啊?蘇善璽靠她靠得太近了點吧?還彎身狀似傾聽那少婦的話,太接近了、太接近了,近到已有曖昧不清的氣息傳了出來。
忽地,好象那少婦的頭髮出了什麼問題,蘇善璽幾乎貼上了她的身子,側身幫她弄好。
他的唇畔始終帶著淺笑,雙眼卻……有股神魂不在此的味道。
文青梅微微愣了下,他這算是在調戲良家婦女了。會調戲,必定是意圖輕薄那少婦,思淫滿面才是,怎麼他卻一點淫念也沒有?
這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呢?
又見他一臉溫柔地在與那少婦說話,突然之間她看不下去了。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個空洞的人。軀殼雖在,裡頭的神魂卻不知飄到幾重天外了,像勉強自己在做調戲婦女的事一樣。為什麼?那顏起恩不是他的妹婿嗎?
她不想看、不想聽了,但沒法子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只好躲在假山後。她是千里眼、順風耳,就算閉上眼了,耳畔仍若有似無地飄來他們的對話──
連從他嘴裡說出的話,都是那麼地溫柔,可是為什麼沒有感情呢?
他這樣對一個少婦,難道不知道會讓人誤會嗎?
半夜
“噢,好吵……青梅,青梅,你起來啊!出去瞧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