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笑著應下,一切準備好了,傅介子再一次向車護辭行,車護派了一隊人馬送傅介子一行出鄯善,一直送出了一百餘里,算是運氣不錯,沒有遇上匈奴兵,傅介子一行便趕往樓蘭方向,晚上露宿在空闊的大沙漠裡面,因為人不多,所以就只搭了兩個簡易的大帳蓬,草草得餵了一下牲口,眾人便鑽到帳蓬裡面休息,只留了幾個士兵換著守夜,睡得半夜,突然有士兵來將他叫醒,傅介子和元通諸人都醒了過來,守夜計程車兵道:“遠處有馬蹄聲,聽聲音,是一隊人。”
趙雄馬上從身邊將大刀取了出來,道:“會不會是匈奴人追過來了?”
傅介子聽了一下馬蹄聲,道:“不對,這馬蹄聲輕而急,不像是騎兵或者商隊,如果猜的不錯,是急著趕路的人。”說著又道:“大家提防著些,先看清楚情況再說。”
這時蘇維一路哈欠得出來,問吵什麼,元通給她把狐皮大衣披上,神情有些緊張,道:“還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傅介子騎上馬,讓士兵們亮起火把,火光在沙漠裡的夜風中被扯得很長,一名士兵騎馬迎了上去察看情況,傅介子一行人則嚴陣以待,等了一會兒,那名士兵就跑了回來,急匆匆得跳下馬來,道:“將軍,不是匈奴人。是我們漢朝來人了。”
傅介子聽了心頭先是一喜,既而又復吃驚起來,現在漢朝來人,會是什麼事情?
“傅將軍,這裡是朝延的六百里加急,皇上急召傅將軍回朝,這裡是聖旨。”
急趕著來計程車兵一口氣說完,再才從馬匹上面取下葫蘆喝了一口,道:“傅將軍,現在朝延決定出兵,請傅將軍回朝領兵。”
傅介子接過聖旨看了一下,心裡面突然泛起了一陣激動,這公文的書信格式及說話的語氣,傅介子一看就知道是大將軍霍光的老套路,信中要求傅介子立即回國,因為他對西域最為熟悉,所以派他回去領兵。
這是立千秋功業的時候,傅介子大喜之後又復大落,這本來是他做夢都想要做的事情,只要出兵回來,他就可以馬放南山,但是現在回去的話,那麼烏孫國就去不了了,葛妮亞和潘幼雲還有未曾見過面?女兒,他一時半會兒就再也見不到了。
那隊傳旨計程車兵們都去吃飯了,為首的一個還留在這裡,和趙雄在說起一路來的經過,見傅介子猶豫,奇怪道:“傅將軍,這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喜事,為何將軍卻有些悶悶不樂?”
傅介子嘆了口氣,道:“沒什麼,只是想到要去烏孫,又中途更改,一時有些惆悵罷了。”
元通呵呵笑了一下,道:“小傅啊,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是現在朝延裡面來的聖旨,我們也只能照辦,收拾一下東西,明天一早就打道回府吧。”傅介子嘆了口氣,道:“只是如此一來,想要再見她們,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傅介子說到這裡,蘇維哼了一聲,轉身就進帳蓬了。
傅介子知道蘇維是在生自己的氣,本來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去烏孫,才走了一天的路就又要往回趕,此一去千山萬水,與所期望的又相隔了十萬八千里。
元通嘆了口氣,問道:“不知朝延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皇上是什麼時候來的長安?”
那個漢軍道:“回真人,皇上也是上個月才接到宮裡來,這個皇上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卻是一個極有才學和思想的皇上,到了長安來事事向諸臣們詢示,還多次親身到大將軍府去拜會,一點沒有海昏侯那模不可一世的模樣,朝延裡內都稱道不已呢。”
傅介子想到皇帝劉病已雖然貴為皇宮,但是卻是在平民百姓之中長大的,而且小時候受過牢獄之災,不像那些飽食終日的紈刳子弟只知走狗溜鳥,這樣的一個皇帝,從很大程度上面來講,是大漢之福。
想到這裡傅介子心裡面也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