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廷稷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白色的瓶子,朝著楚清鳶做了一個動作,她立即屏住呼吸。
一開啟瓶子,裡面的藥粉瞬間逸出,潘浩剛要捂住口鼻,可惜已經來不及,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混沌迷糊的狀態。
楚清鳶心裡吃了一驚,這不會是古代的致幻劑吧?
說實在的,她不喜歡這種東西,眉眼裡都透著厭惡。
謝廷稷的視線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她的身上,自然覺察到了她的情緒。
厭惡嗎?
“你是潘浩嗎?”
潘浩眼神空洞,“不是。”
“那你知道自己來自哪裡嗎?”
“我來自大鄴。”
“葉家被陷害,是不是有你的手筆。”謝廷稷語氣冷了下來。
而潘浩,雙手往空中亂晃,臉上的表情十分掙扎,語氣哆嗦著說:“血,我看見了一地的血。”
“是葉家人的血,是嗎?”
“是……不是我……我不知道!”他渾身開始顫抖,似乎在抗拒著這藥物的控制。
“你陷害葉家的那封信在哪裡?”
“在哪裡?在……在……她……她手裡。”
“在誰手裡!她是誰?”
“她是……我的……我的”他的嘴裡吐出一口血。
“說!”
“我的妻子。”
謝廷稷已經揪住了潘浩的衣襟,彷彿兩人都已經瘋魔。
楚清鳶看不下去,直接扎暈了潘浩。
“好了,你要問的,已經問出來了。”她使力氣硬生生拽住謝廷稷。
“他是幫兇!”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但他還有用!”
葉家要翻案,還需要證人,潘浩就是撬動那個陰謀團體的突破口。
謝廷稷回看著她的眼睛,亮得晃神,晃醒了他的理智。
對,他還需要他!
“潘浩的身份,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雖然她也讓星移去查,但他肯定先一步查清楚了。
“嗯。”
“那就行,他的妻子……”還活著吧?
“已經死了。”
楚清鳶瞪大了眼睛,“什麼?”那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潘浩說謊了?”
謝廷稷輕輕搖頭,“不會。”那種藥,只要吸入,除非心如鐵石,不然沒人能說謊。
“信應該被轉移了。”
楚清鳶也傾向於這種想法。
門口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直接藏在靠門的位置。
雖說來人很可能是援兵,但也許是敵人呢?他們還是選擇謹慎處理。
等到有人進門時,兩人立馬拔劍指著對方。
“溪亭哥!”楚清鳶激動地喊出了聲,立刻放下手中的劍。
謝廷稷也瞧見來人,眼底的不明情緒一閃而過。
楚清鳶偏過頭,眼睛亮亮地對著謝廷稷說道:“是自己人。”
他將劍收鞘。
沈溪亭細緻地檢視楚清鳶的情況,發現了她滿是血漬的衣袍、以及右手上的黑色布條。
他的視線一轉,落到了謝廷稷身上,是他的衣袍。
他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明白他們定是一起經歷了血戰,心裡既有擔心,又有些酸澀難受。
在危險時刻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
“這位公子是?”沈溪亭心裡再不好受,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他總覺得面前的男子似乎在哪裡見過。
楚清鳶斟酌了一會,說道:“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聽到她的回答,謝廷稷和沈溪亭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