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歸於平靜的宣城,實則暗潮湧動。
爭來奪去的黨派,回過頭來,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這兩年來,大虞發生的事情,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著,這令他們大駭。
他們突然意識到,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發生,似乎就在瑤妃帶著九公主離宮後。
對於他們來說,一切的巧合都是蓄謀已久,他們久違地想起了國師雲遊前“一代雄主”的預言。
於是,無數的勢力派人前往寒山寺查探,甚至有人已經懷疑沈清的身份。
可惜,經過兩年時間的沉澱,楚清鳶沈清的身份,已經牢不可破,他們可能會查出蛛絲馬跡,但絕對無法深入往下查。
但,楚清鳶能居安思危,她知道她的處境會有危險,確實不宜再有動作吸引他人的注意力。
她依舊習文、練武、做生意,幾乎待在弘文館和沈府閉門不出,所有世家大族的宴會,她都以身體不適或者課業繁重為由推脫。
漸漸地,沈清這個人,似乎慢慢從大眾的視線中淡出。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間又是一年春末,牡丹盛放,花開動宣城。
時年十歲的楚清鳶,提前一年透過弘文館的考核,成功從弘文館結業。
作為“神童”一般存在的楚清鳶,依舊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就在大家以為她會和沈溪亭一樣進入鹿臨書院、將來入朝為官時,一句“我要去闖蕩江湖”橫空出世,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有人覺得她浪費了自己的天賦和擁有的資源,有人卻覺得這才是天才應該有的豪情與姿態。
可是,無論外界如何議論,楚清鳶早已做出選擇,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動搖她的決定。
傍晚,沈承書房裡,師生兩人相對而坐。
沈承的視線落在楚清鳶身上,也許是練武的緣故,她的身上有著一股一般讀書人沒有的勁挺。
“小清,雖說我不贊成你的決定,”沈承說道,江湖渺遠、刀劍無情,他擔心她的安危,“但是,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作為你的老師,我也只能支援你。”
“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你做任何事情,請記得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五年的相處,他知道她的倔強,也隱約感知到她的心底有一個秘密。
“放心,沈家永遠是你的後盾,我們等你回來。”他的心裡閃過一絲不捨。
楚清鳶唇角勾起,笑著說:“老師,我可是沈清!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再說了,我身邊還有暗衛,您就放寬心。”
沈承只好嘆了口氣。
她突然站起身,語氣沒了剛才的輕快,有些嚴肅地說道:“丞相大人,等本公主歸來之日,定履行承諾。”
沈承站起身,朝著楚清鳶行了君臣之禮,“臣,銘記。”
翌日,楚清鳶收拾好行李,坐上馬車,離開生活了五年的沈府。
沈溪亭站在不遠處,看著馬車的影子漸行漸遠。
十五歲的他,已經入吏部為官,人也愈加沉穩幹練,很有他父親沈承當年的風采,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與她,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看著她遠去,他的心裡湧起一股難言的失落、不捨和脹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好躲在角落裡目送她離開。
晚膳時,沈家四口彷彿各有心事,都沉默不語。
最後,飯桌上只剩下傅意詩和沈溪亭兩人。
傅意詩瞧著這些日子以來兒子的舉止,作為一個母親,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兒子情緒的異常。
“溪兒,還好吧?娘看你最近情緒不好。”傅意詩溫柔地開口。
沈溪亭略顯歉意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