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基沉聲問:“沈清,搜查到的東西已經全在這裡了,你可以說說看這些怎麼是證據。”
小跟班臉色有些不好,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和上次算計沈清時一模一樣。
楚清鳶回道:“樞長容稟,大家請看,從這堆損壞的學子服中,可以清晰地發現它們被破壞的過程。”
眾人面露不解,這麼一眼,他們還真看不出什麼來,更不要說什麼破壞的過程。
就在小跟班要譏諷楚清鳶時,她先一步耐心地開口:“首先,這些學子服先是被銳器所劃破,然後再被人用手撕碎。”
楚清鳶一步一步引導著眾人。
“大家請看,碎成一塊的衣物上,大都先是左側部分有一道整齊的劃痕,接著,那道口子的右側部分是不整齊的。這足以證明我所說的話。”
眾人一看,果然如此。
“那也不能立刻判斷這些劃痕是搜出來的銳器所劃,畢竟,弘文館裡幾乎每個學子都有銳器。”
眾人點點頭,看著楚清鳶。
楚清鳶接著說道:“雖然每一個學子都有銳器,但每一把銳器劃出的痕跡都有所不同,比如刀鋒劃出來的和剪刀剪出來的就有所不同。”
也許覺得自己說的不夠詳盡,楚清鳶接著道:“就算是同一把銳器,不同的人使用,劃出的痕跡也會有所不同。”
小跟班開始擦擦額頭上的虛汗,他也沒有想到沈清會以這種方式獲取證據。
“樞長,請容許您派身邊的驗官親自查驗,以免有人覺得我藉著沈家的勢栽贓別人。”
楚清鳶一邊說話,一邊微微偏頭,朝著那幾個學子的方向看一眼。
明眼人都能瞧出楚清鳶的意思,那幾個學子當然心知肚明,忿忿地瞪著楚清鳶,可是,只能瞪著她的後背。
楚清鳶早就聽說過這宋基身邊,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驗官,她今早還在藏書樓見過他。
只要經他的眼,所有東西都無處遁形。
請他查個布上的割口,自然小菜一碟。
宋基眉毛微挑,這局棋到底還是給沈清做了嫁衣,“驗官,去驗。”
驗官聞言,低頭行禮,“是,大人。”
他右手拿過案上的破學子服,仔細觀察割口的紋路,左手拿起堂上的銳器,一一比對。
小跟班嚇得臉色都白了,他當時在毀壞衣物時,一時大意,並沒有及時處理兇器。
他以為沈清不會計較,就算計較,也不會從銳器方向發難,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種境地!
比對是一個複雜的過程,堂上沒人開口打擾,對於有些人來說,時間流逝得很慢,而對於有些人來說,時間流逝得很快。
終於,驗官站起身,朝著宋基回道:“稟大人,經過比對,這幾件學子服上的劃痕,共是五把銳器所劃,分別是下臣挑出的這幾件。”
侍衛將那幾把銳器呈上堂前,瞧見了自己的東西在列,有學子已經嚇得跪了下來。
這時,搜房間的侍衛也開口:“稟大人,在這五名學子的房間裡,都或多或少有學子服上的絨絮。”
“樞長,學生知錯!還請樞長念在學生初犯的份上,饒恕學生一次!”跪在地上的那名學子,似乎是王家的旁支。
他似乎想到什麼,低聲下氣地朝著楚清鳶的方向求饒:“請沈清公子原諒,在下已經知錯。”
站著的幾人對視一眼,難免慌亂,他們真是腦子抽了才會去得罪沈清,紛紛跪下請罪,剛才的囂張氣焰彷彿只是一個幻覺。
楚清鳶轉頭一看,堂上,只有王紀的那個小跟班還站著,這回,連楚清鳶都要贊他勇氣可嘉,只是這份勇氣用錯了地方。
“沈清,就算是我所為,那又怎樣,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