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楚清鳶收到了第二封密信——沈家派人來了。
趁著大鄴皇子的紛爭,楚清鳶剛好能隱秘地見一見沈家來人。
見面地點,選在了離上次秋獵不遠的小鎮。
楚清鳶穿著厚重的青色大氅,手裡拿著一個手爐,緩緩地從馬車上下來。
冬日已到,寒風一吹,楚清鳶的髮絲微微上揚。
“走吧。”一口白氣撥出。
慕凡跟在楚清鳶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往鎮子裡走,隱在人群裡,很快就失去了蹤跡。
不多時,兩人出現在了一處私宅前。
按照約定好的方式扣門,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
開門的小廝先看了眼楚清鳶,又往門外望去,確保無人跟蹤。
“小公子,請進。”
一路行至裡堂,她一眼就認出了那人。
“小公子。”寸易行了禮,讓楚清鳶上坐。
“不必多禮,你先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
寸易也知道事情緊急,立刻拿出了一封長信。
“小公子,這是二公子給您的信。”
楚清鳶伸手接過,拆開看了起來。
沒想到才過了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大虞的儲位之爭也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而且,她那位名義上的父皇,竟然又昏迷了,也許這並非意外。
楚霖掌權,但其他皇子也不是吃素的。爭著爭著,就都將目光放在了邊境的兵權上。
“沈家現在情況如何。”想來也是被波及了。
寸易眉頭一皺,“因為替石大將軍求情緩刑,陛下震怒昏迷,現在被恭王禁足。”
信上所言不能面面俱到。
“說說你們的計劃。”這樣,她才知道要如何配合。
寸易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凝重,“沈家的決定是,不惜一切代價救下石大將軍。”
他轉身,從牆壁上的一處暗格裡取出了一幅輿圖。
“離石大將軍被判斬刑還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丞相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石將軍的清白,所以,還需要做最壞的打算。”
楚清鳶明白他的意思。
“你跟我講講你們查到的線索吧。”
……
天色漸暗,楚清鳶喝了一口水,“好了,寸易,拿著這塊令牌,如果可能,我會盡快趕回去。”
她試過離開襄都,但成功離開的機會很小,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被困在大鄴,得不償失。
寸易雙手接過那枚令牌,“小公子放心,屬下會把您的計劃如實告知將軍和二公子。”
沒有耽擱,在楚清鳶離開後不久,寸易他們也從另一條小道離開。
畢竟,事關大虞邊境安危,刻不容緩。
深夜,楚清鳶剛回到襄都的宅子,進入院中,一棵枯樹下站著一個不速之客。
慕凡立刻拔劍。
當那人轉過身來時,楚清鳶看清了那人的臉。
她偏過頭示意,慕凡收好劍,拱手後退下。
院子裡,只剩下了楚清鳶和枯樹下的那人。
“太子殿下,還是閣主大人?”楚清鳶畏寒,攏了攏披風。
謝廷稷微微低眸一瞧,自然發現她那凍得幾絲通紅的臉頰。
“沈小公子?更深霜寒,不請在下進去坐坐?”
楚清鳶撥出一口氣,開啟房門,點燃了屋內的燭火。
謝廷稷看著進屋的她,心裡閃過一絲甜,於是他也提步進屋。
但他很懂分寸,停留在了房門口。
“你——”
“你——”兩人同時開口。
“不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