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鳶尷尬得手忙腳亂,不敢看前面的人。
她有些後悔,剛才怎麼沒將他的衣帶繫好呢?
“不好意思,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連忙抬頭看他一眼,又立刻移開目光。
謝廷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卻發現了上面的幾處紅痕,他微微蹙眉。
楚清鳶沒聽到他的回答,只好再次抬眸,她的視線也停留在了他胸膛上的可疑痕跡上。
“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楚清鳶擔心他誤會自己,連忙解釋,“不,我也不是無意的……”
真是越解釋越亂,她閉了閉眼,“你受了傷,我沒帶銀針,只好用內力給你扎穴。”
謝廷稷看著她那略顯無措的雙眼,“我知道。”
聽到他的回答,楚清鳶認為他已經理解了自己的無奈,“那我們繼續趕路吧。”她拉開與他的距離,轉身往前走去。
“今日,多謝。”冷不丁地,楚清鳶聽見了身後之人傳來的聲音。
她愣了片刻,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冷漠無情的冥幽閣閣主嗎?
“我們是盟友。”她留下救他,也許還有其他的理由,但“盟友”確實是決定性的原因。
謝廷稷看著她的背影,沾滿血跡的衣袍在寒風的吹拂下,更顯得她的清冷與無畏。
只是盟友嗎?——他心裡暗自嘆息。
“嗯。”他簡單地回了一個字,因為,他不希望自己與她之間,只剩下了交易與算計。
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往前走,誰也沒再開口。
天色很暗,風很大,兩人同時察覺到了前面有人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楚清鳶轉身,與謝廷稷對視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來人,只可能有兩類人!
希望不是敵人!
兩人同時離開小道,隱藏在了一棵大樹後面。
來人蒙著面,十分謹慎,不像是顧雲萱找來救她的人。
不等楚清鳶想好要如何應對,謝廷稷直接從她身後走出了大樹。
一見到他,蒙面的幾人迅速跪下,“主子恕罪,屬下該死。”
謝廷稷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地的人,他也沒想到,跟了他五年的屬下會突然叛變!今日的圍殺,也是他的疏忽。
“起來吧!自去領罰。”
“是!”
其中一個暗衛起身,將手中的衣袍和一瓶藥呈給了謝廷稷。
楚清鳶這時才從大樹後面走出來。
察覺到有人,他的侍衛們紛紛拔劍指著楚清鳶。
謝廷稷揮了揮手,幾人才將劍放下。
既然他們能找到這裡,前面的障礙應該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楚清鳶撥出一口氣,她現在暫時安全了。
下屬們並未見過楚清鳶,但他們家主子對她的態度,他們並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想來,此人對殿下,應該是有些特殊的。
楚清鳶走到謝廷稷身邊,猝不及防間,那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
她想說不用,但謝廷稷打斷了她。
“天冷,別生病了。”
從他的語氣中,她竟然聽出了一絲關心的意味,而且是不容置疑的關心。
既然是別人的好心,她也就不推辭了,伸手拉了拉披著的衣袍。
雖然蒙著面,但暗衛們眼裡滿是不可思議,他們從來都沒見過殿下如此柔和的關心之語。
“將後面的那些人清理乾淨。”他們知道了他會武功的秘密,就不可能活!
他給暗衛下命令時,餘光一直瞄著楚清鳶,他也想知道她聽到這話會作何反應,畢竟,他知道她心裡的善念其實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