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跟著前面的隊伍,緩緩駛著,駛過了密林,駛過了茶攤……來到城門口,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
看著城門口上的宣城二字,楚清鳶心中感慨油然而生
去時路與回時路明明是同一條路,但卻又是不一樣的路。
沈沉知親自帶兵歸來,城門口計程車兵簡單盤查後就放行,這才真正到了宣城。
“咚—咚—咚—”馬車外傳來一陣聲音,漱玉立即挑開簾子。
楚清鳶向外望去,就看到了那個少年,但又與先前同患難的少年有一些差別,也許是用了偽裝術的原因。
“告辭。”
不等楚清鳶回答,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隊伍,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後會有期”,楚清鳶低聲說,話語隨風飄散在了四周。
她有預感,這不是他和她最後一次見面,終有一日他們還會相見。
離開宣城時十分匆忙,並沒有仔細欣賞過這宣城的市井,現在看來,這宣城的夜晚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夜幕降臨,街道兩旁,燈籠逐一亮起,如同點點繁星落入凡塵,溫暖而柔和的光芒灑在青石板路上。
這些燈籠,或懸掛在尋常人家的屋簷下,或挑在商販的店鋪前,它們照亮了夜晚的宣城,也點亮了路人心中的溫馨與安寧。
市井之中,雖然白日裡的喧囂已漸漸褪去,但並未完全沉寂,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更夫打更聲,以及夜晚巡邏街道之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這些聲音,在夜晚的宣城裡顯得格外清晰。
它們像是夜的低語,講述著古老而悠長的故事。
約莫亥時,馬車停靠在沈府門口。
沈沉知微微抬起右手,揮了揮,隨行計程車兵陸續離去。
接著,他利落地翻身下馬,走到門口吩咐守門的家丁,“去告訴我爹,人順利帶回來了。”
聽完沈沉知的吩咐,小廝立馬往府院內跑去。
馬車裡,楚清鳶稍稍向漱玉點了點頭。
漱玉率先掀開簾子,把她從馬車上抱下來。
門口的守衛執長矛和刀劍,神情嚴肅,襯得黑夜中的沈府威嚴端莊。
高聳的府門巍峨矗立,門楣上雕刻著複雜的圖案,看上去像是山水花鳥,頗有一番自然雅趣。
與尋常富貴人家一樣,府門兩旁,一對雄壯的石獅威嚴地蹲坐著,它們目光炯炯,彷彿時刻守衛著這座府邸的安寧。
楚清鳶心底微微感慨,果然是詩書傳家的百年世家,連丞相府門口都融合了尊貴,威嚴,精緻與活力。
不多時,府內走出一對相攜之人。
中年男子,身形高大挺拔,面容略顯滄桑,眼角眉梢間藏著歲月的痕跡,但這些痕跡非但沒有削弱他的魅力,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成熟與睿智。
楚清鳶知道,這是丞相沈承。
一看這張臉,她就知道這位丞相年輕時一定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令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那眉宇間透露出的不威自怒的氣質,眼神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察世間萬物。
他身旁的中年女子,穿著簡約卻不失身份,身姿綽約,行步間流露出一種大家閨秀的風範。
她的面容溫婉可人,眉眼間總是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彷彿能夠瞬間化解所有的憂愁煩惱。
她那雙清澈深邃卻又透露出一種溫柔堅定力量的眼神,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信任她。
丞相夫婦剛走到門口,楚清鳶微微整理衣裳,雙手疊抱胸前,拱手作揖,道:“晚輩有禮,見過丞相和夫人。”
漱玉也隨即行禮。
“兩位不必多禮,天色已晚,路途辛苦,隨下人入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