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申時,楚清鳶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片白黃,接著,盡是一派奢華名貴。
屋中裝飾大量使用金銀玉等貴重材料,雕刻和繪畫等美輪美奐。
楚清鳶大概可以猜到這裡是她那個便宜皇帝爹的宮殿,沒有龍床,應該是偏殿之類的。
看到自家公主醒了,聽荷立刻欣喜地問:“公主,身體如何?昨天您滿臉是血暈倒在地,簡直嚇壞了奴婢與嬤嬤,昏睡了一天,先喝一些粥吧。”
楚清鳶本想回答聽荷的,但她突然想起了商瑤對她的囑咐“事後不要發出聲音”,所以只是輕輕地點點頭,喝了藥和粥。
雖說這場大火是一場計謀,但她知道,聽荷說自己滿臉的血,是她母妃的。
而此時,自己必須是剛滿五歲的痴傻小孩,同樣的,自己無法打聽情況。
也許是小孩子的天性,剛清醒,楚清鳶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另一邊,太醫們正在處理商瑤額頭上的傷和臉上的燒傷。
因為離得近,皇帝來了一趟。
太醫說額頭上的傷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但燒傷的臉好後會留疤,無法徹底剔除。
太醫還隱晦地提到商瑤心緒不穩、憂思過度,恐怕會早逝。
皇帝一言不發,只是要求太醫和宮女好好照顧就離開,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為了防止出現特殊情況,太醫們一直守在商瑤的身旁,仔細照看。
三天後,商瑤緩緩轉醒,醒來後就派人讓聽荷把楚清鳶帶到她身邊,然後派人去請皇帝、皇后以及林賢妃。
在等待期間,商瑤拿了面紗遮住臉。
兩刻鐘之後,商瑤安排的好戲開場。
待帝后入座,商瑤由尚嬤嬤攙扶著跪倒在帝后面前。
皇后見狀,連忙說:“瑤妃妹妹還有傷在身,不必行如此大禮。”
但商瑤沒有起身,而是悽悽冷然地直直跪在那裡。
“多謝皇后娘娘,”她頓了頓,直視皇帝,“陛下,臣妾自入宮以來,一直安分守己,自問從未做過有損皇室顏面的任何事情。”
“但宮闈之中,人心難測,當年臣妾懷孕之時,被人下毒,要不是尚嬤嬤擅長藥理,妾與吾兒已經一屍兩命。”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吾兒在母胎中早就中毒已深,生下來就已經痴傻,妾雖痛心,但仍舊慶幸吾兒還留有一命,遂不加以計較。”
“經此一事,妾在後宮更是謹小慎微,深怕一不小心惹來殺身之禍。但,那日火災,險些要了妾和吾兒的命,身為一個母親,臣妾不得不懇求陛下,兌現當日妾與陛下的約定。”
“妾知道,國師曾言鳶兒是什麼雄主,但眾所周知,鳶兒身為女兒身,且患有如何稱雄?妾現在唯一所願就是陪著鳶兒平安長大,還望陛下成全。”
皇后眼中兇色難掩,不打算放過這次機會,於是起身,“陛下,當年之事,實屬宮女意外才導致九公主痴傻,已經是證據確鑿,瑤妃妹妹此時重提是不是有些不妥?”
皇帝沒有說話,賢妃也開口幫腔:“瑤妃妹妹,本宮知道前幾日火災讓你受了驚嚇,但具體原因還未得出,您怎能說是陷害而不是無心之失呢?”
商瑤就是要讓皇帝看到後宮眾人對她的孤立,因為她知道,朝堂與後宮息息相關。
朝堂上皇后和賢妃母族囂張跋扈,趁楚綱沉迷修道不理朝政之時,大肆斂權,一度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商瑤一陣咳嗽,“陛下,當日臣妾被困火中時,貼身的婢女和嬤嬤曾去求援,但……妾也不好對呀呢,不妨聽聽她們怎麼說。”
福公公用餘光瞄著皇帝,見楚綱沒有反對,宣聽荷覲見。
聽荷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