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痴傻之症,這些年都不見好。”商瑤看著蹲在地上的寶兒,眼神憐惜。
楚清鳶點點頭,這種症狀要治癒,希望渺茫。
就連在21世紀,醫療技術如此發達的時期,痴傻之症還是難以攻克的醫學難題。
“娘,寶兒現在也不失為一種幸運。”
無知無覺之時,被親生父母拋棄,本以為會死在那個黑暗的夜裡,卻遇到了一個需要她的人。
至少,她可以活著,活得無慮。
商瑤嘆了口氣,不是誰都和她的女兒一樣不得自由,還要承受那麼重的宿命。
幾人回到屋子,門被關上。
商瑤輕輕地抱了抱楚清鳶。
她拉起女兒的手時,發現了一道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
“最近怎麼還受傷了?”她抬起楚清鳶的手指,放在離眼睛很近的位置,仔細瞧著。
“還疼不疼?”商瑤心疼地盯著手指上的傷口。
楚清鳶搖了搖頭,心中劃過一絲暖意,“娘,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個陶壺,被碎塊劃了一下而已。”
商瑤放下握著女兒的手,轉身來到櫃子旁,拿了一瓶藥,回來給她的女兒仔細塗抹。
“鳶兒,雖說現在你以男子身份示人,但你也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就應該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讓自己舒心。”
楚清鳶眉眼微動,似乎只有她的母親才會把她當作一個小女孩,將她捧在手心上。
她沒有過母親,但有過給予她母愛的人,現在,來到這個地方,她又得到了一份愛。
也許,人生裡一時的不幸,總會在以後的日子裡變成幸福。
“好,我都聽阿孃的。”
母女兩人之間氣氛溫馨,說說笑笑。
楚清鳶挑了一些在宣城遇到的趣事說給商瑤聽,還講起了自己在弘文館裡求學時偷懶的事情。
不過,那些驚險與陰謀,她一個字也沒提起。
雖說她知道自己的母親肯定能猜到,但不說,她也能少擔憂自己一些。
畢竟,即使她是她的母親,她也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而商瑤果然如楚清鳶所想那般,雖會被她所講的趣事逗笑,但心裡酸澀得厲害。
她的女兒,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一直到夕陽西下,母女兩人才從屋子裡走出來。
正好,聽荷做好了飯食,一看,就是她這些日子裡最豐盛的一頓。
聽荷見楚清鳶一直盯著桌上的飯菜,有些不知所措,她擔心公主在宣城吃慣了珍饈美味,吃不慣寺裡的粗茶淡飯。
楚清鳶的視線從飯菜上移開,一眼就瞧見了聽荷的拘謹。
她微微一笑,“聽荷,這飯菜的品相,看著不錯,想來味道也不會差。五年不見,廚藝見長啊!”她記得,以前的聽荷最愛給她熬粥喝了。
果然,楚清鳶的話音剛落,聽荷臉上的擔心消失,倒是閃過了一絲不好意思。
“公……公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話雖如此,但她臉上揚起了笑意,擺碗筷的動作輕快了些。
不一會兒,尚嬤嬤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一些布匹和調料,應該是下山了一趟。
“公子?”她一見到楚清鳶,和商瑤的表現一模一樣。
楚清鳶從木凳子上站起身,嘴角微彎,“嗯,我是。嬤嬤,吃飯吧!我餓了。”
商瑤回小屋裡抱出寶兒,五人邊吃邊說著話。
寶兒似乎受到這融洽氣氛的感染,臉上也揚起一抹笑,嘴裡咿咿呀呀說著什麼。
楚清鳶將右手裡握著的筷子放下,拿起木勺給寶兒舀了一勺湯,她知道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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