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楚清鳶和慕凡兩人勢必要在野外留宿。
他們找了一塊有遮擋的空地,撿了些枯枝落葉鋪在地上,生了火。
在火光中,楚清鳶的臉明滅不定。
楚清鳶正忙著啃手中的米餅,這米餅冷了也硬了,難以下口,但為了補充體力,她只好硬著頭皮把它們一口口吃下去。
楚清鳶在心底默默排誹,她算是知道什麼是由奢入儉難,吃慣了宣城沈府裡的精緻飯食,現在吃一塊餅也難以下嚥了。
慕凡吃得很快,他長期在外執行任務,有時候甚至吃的都沒有,所以對於吃的,他倒是不挑。
“公子,要不我去捉只野味給您?”
楚清鳶停止了吃餅的動作,有些尷尬地朝著慕凡笑笑,“不用,我吃餅就行。明早還要趕路,就別折騰了。”
慕凡見楚清鳶堅持,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由著她去。
吃好後,兩人分別躺在了各自鋪好的地上。
樹林裡,靜悄悄的。
永寧鎮,很不平靜。
守衛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捉到夜闖衙所的賊人,更沒有找回丟失的東西。
查了一圈,劉鎮長最懷疑的人,就是留宿客棧且剛好在事發之後離開的那對兄妹。
但楚清鳶恢復了男裝,慕凡的臉也做了一些微調,那些拿著客棧掌櫃提供的畫像的守衛,只能白忙活一通。
此刻,夜裡,衙所正廳,劉鎮長又氣又害怕。
如果此事被翻開,那留給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他身邊的老僕開口:“老爺,是否要修書一封告知那位?”
劉鎮長一把按住老僕的肩膀,眼神犀利,“不行,她的手段,你我心知肚明,若是讓她知道我還留了卷宗和往來書信,她一定會殺人滅口!”
老僕渾身一顫,“那老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辦?!只能接著找,我就不信,一大一小的兩人,還會憑空消失?他們一定還在永寧鎮內!”
那老僕眼珠子一轉,“老爺,如果他們是為了當年的事情而來,那他們一定會去一個地方。”
劉鎮長和老僕對視一眼,心中瞭然。
“派人,加派人手看著那裡,如果他們敢去,本官就來個甕中捉鱉!”劉佩眼中寒光畢現。
第二天,楚清鳶被一束溫暖的陽光晃了眼睛,她從地上爬起來。
慕凡見她醒來,遞給了她兩三個果子。
“公子,我們現在就前往山寨嗎?”
楚清鳶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不,我們直接離開。”
慕凡面露不解,一句疑問的話脫口而出,“為何?”昨日不是還計劃前往的嗎?
楚清鳶拍了拍身上的枯葉,嚮慕凡解釋道:“來不及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如果我猜得不錯,山寨裡恐怕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我二人跳進去。”
“公子,您的意思是他們已經猜到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了!?”
楚清鳶吃了個果子,酸得她牙疼,點了點頭,“嗯。”
其實,無論她是先去拜訪老鄭頭還是偷案卷,都有風險。
她一旦拜訪了老鄭頭,勢必會前往山寨,而山寨裡的人手,恐怕也不會少,他們也會打草驚蛇。
“算了,那批東西,還是留給別人去查吧!或者,以後再回來查。”
她反而對另一件事情感興趣,長公主為何要秘密搬運那批可能是兵器的物資。
十七年前,楚寧到底想扶持誰登基?
那天下午,楚清鳶和慕凡回到了鹿臨書院。
他們兩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回客舍,在鋪滿石子路上和沈溪亭來了一個照面。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