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屋外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楚清鳶閉著的眼睛動了動,有醒來的徵兆。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響動。
黑暗中,楚清鳶睜開了眼睛,她將手伸進枕頭裡,握住了匕首。
她渾身緊繃,時刻警惕,卻沒有多餘的動作。
如果此人是來殺她的,那她趁其不備時攻擊更容易保護自己,如果那人只是偶然闖入,那她不動,就是最好的抵禦。
可惜,來人不好糊弄。
他已經從空氣中的呼吸聲得知床上那人是醒著的。
對於他來說,任何潛在的威脅都可能給自己招致災禍。
他握緊手中的匕首,快步上前,直接刺向床上之人的後背。
楚清鳶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一翻身,滾到床榻最裡面,躲過了他的暗刺。
他心中一嘆,竟然會武功嗎?看來,留不得了。
他手握匕首,繼續攻擊,而楚清鳶也立刻拔出匕首,進行格擋。
在床榻這一方小天地裡,只能聽到兩把匕首相接時“噌—噌—噌—”的聲音。
很快,楚清鳶就有些抵擋不住,就在她以為對方手中的匕首會劃破自己的肩膀時,匕首堪堪劃破了她的寢衣。
她緊握匕首,順著對方的匕首處看過去。
那人的手似乎抖得厲害,連身體都在輕微地抖動。
中了毒?毒發了?
謝廷稷沒料到他的寒毒會突然發作,只能暫時收力,壓制寒毒。
這下子,楚清鳶的劣勢悄然轉變。
但,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從剛才的交手中,她就知道對方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即使是現在,他要殺她,也並非不能做到!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清楚對面的情況。
那人似乎身穿一身玄色衣袍,戴著一個銀紅色的猙獰面具,即使身體顫抖,但手中仍舊緊握著匕首,寒光凜冽。
而真正讓楚清鳶沒有立即出手的原因,是對方戴著的面具。
那銀紅色的面具,似乎很是眼熟,而且,她並不討厭這份熟悉感。
電光火石之際,楚清鳶想起了熟悉的原因。
那面具,似乎是冥幽閣特製。
雖說她只見過黑色和銀色兩種顏色的面具,但眼前銀紅色的面具,與她曾見過的是同一種紋路與風格。
僵持著也不是事,她先行開口:“閣下,可是冥幽閣之人?!”
她的話音剛落下,謝廷稷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楚清鳶自然覺察到了,於是,她連忙再次開口:“閣下,手下留情。”
“我與冥幽閣在宣城的門主相熟。”
謝廷稷抬眼一看,見對方眼中並無異色,加之對方的武功招式有冥幽閣的影子,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二人視線相撞。
楚清鳶的注意力被對方的眼睛所吸引。
那是一雙純粹墨染且閃著冷光的眼眸,卻有著世間難得一見的瑰麗。
而謝廷稷,將視線移到她臉上的一剎那間,就想起了與他相對之人是誰。
這樣看來,壓制寒毒的藥,也是她提供的。
不過,與五年前相比,她似乎長大了。
兩人之間誰也沒開口,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
眼看著外面的火光越來越近,謝廷稷提起輕功快步走到楚清鳶面前,趁她不備,一手握住她的左手腕,制止她揮動匕首,一手將自己手中的匕首架在她的脖頸上。
楚清鳶被他強制拉入懷中,她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隔著布料,她依舊感受到了從他身體裡傳出來的冷意。
楚清鳶有些冷,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