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鳶正半趴在床上,由著漱玉給她擦藥膏。
漱玉小心地一點一點點塗,“公子,您的背看著真的很紅,疼嗎?”
楚清鳶一邊吃著小點心,看著手中的醫書,“不疼,就是癢得厲害!不過我知道不能撓,要是感染了還麻煩。”
漱玉看著現在還一副悠閒模樣的楚清鳶,嘆了口氣,她家公主還真是心大。
剛擦完藥,楚清鳶就對漱玉說:“對了,漱玉,你去把我換下來的衣服拿給我,我準備仔細看看。”
漱玉不知想到什麼,“公子,莫非衣服上被下了藥?”
楚清鳶有些想懟她,不過還是忍住了,“沒有,我發現了一個合作雙贏的事情。”
漱玉有些懵,只好將衣服拿給她。
楚清鳶接過衣服,仔細摸了摸衣服的材質,然後將衣服泡在剛才漱玉端進來的水裡。
不一會兒,水變了色。
漱玉看著楚清鳶的操作,有些不解,“公子?”
楚清鳶解釋說:“你看,平時我所穿的衣服,絲線都是很好的,但染布的料子卻讓我的面板起了紅疹子。”
漱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公子的意思是染料有問題?”
楚清鳶頷首,“一般,這染料穿著問題不大,但若是和汗液等混合,面板就會出問題。”
“那公子,您所說的合作共贏是指?”
楚清鳶喝了口水,接著說:“你還記得梧城嗎?梧城最多的就是各種樹、草和花,而最缺的就是商鋪。”
“我打算和梧城合作,開幾家染布坊,大部分的布料都用草木花進行染制,這些染好的布又運到各地製成成衣賣出。”
漱玉端起盆,盆裡的衣服經過晃動,將水的顏色染得更深。
“公子,您怎麼能夠確保梧城願意和您合作?”
楚清鳶嘴裡嚼著糕點,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河豚,“我們不只梧城一個選擇,但以梧城目前的情況,我們卻是他們為數不多的選擇裡最好的那個。我相信,梧城的那些官員,尤其是方璉城令,都是聰明人。”
漱玉看著興高采烈、眉眼含笑的楚清鳶,不得不讚賞她家公主頭腦靈活。一件有損害的事情,最後竟然變成一本萬利的買賣。
說幹就幹,楚清鳶立馬從床上爬起來,連鞋子都沒穿,來到書案旁開始寫信。
一刻鐘後,楚清鳶將寫好的信交給慕情,讓她快馬加鞭送往梧城城令府。
午後,楚清鳶就在清棲閣裡的草地上練劍。
得益於超強的記憶力,才看完一遍,她就能將所有的招式記在腦子裡。
也許是大腦和身手的配合默契,楚清鳶對劍法的領悟能力也不錯。
她雙腿並立,身體自然放鬆,重心平穩,右手持劍,劍身垂直立於身側,目視前方。
突然,她揚臂舉劍,劍身斜立,往前砍擊。
經過不斷重複上述動作,這一步劈劍已經算是成了。
九月中下旬,煙雨如織,雨水順著房簷如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砸在石板路上。
梧城城令府的正廳,方璉坐在主位,兩側圍坐著的眾官員傳看著一張紙,他們不時低聲交談,交換意見。
昨日,他從官衙回府上時,管家將一封署名為“鳶”之人所寫的信交給了他,“大人,送信之人說是您素未謀面的友人所寫,他請您看過後,無論是否同意,都回信一封給他,三日後他來拿信。”
當晚,他仔細看完信上的內容,筆跡與“梧城治理良方十策”上的一模一樣,信的最後還是畫著一朵蝴蝶花。
不必派人查證,他確信手中的這封信來自“鳶”。
毫無疑問,信上所寫確實能給梧城帶來切實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