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嬤嬤拉開簾子的一角。
在那片被豔陽勉強勾勒出輪廓的密林中,一群窮兇極惡的盜匪如同暗影,透出一股不祥的氣息。
領頭的盜匪,不僅身形魁梧,更有著一雙狠厲的雙眸。
那道猙獰的刀疤從他的額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當他獰笑時,刀疤彷彿活了過來,扭曲了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令人膽寒的恐怖。
他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夾雜著塵土與血跡,那是無數劫掠與殺戮留下的印記。
他手持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刀,彷彿下一秒就能讓你身首異處。
跟隨其後的盜匪們,身懷絕技,形態各異。
有的戴著各式各樣的半臉面具,一雙雙貪婪的眼睛閃爍著光芒。
有的身持弓箭,彷彿能在轉瞬之間精準無誤地取人性命。
有的手持短刃,近身如同鬼魅,讓人防不勝防。
還有些負責策馬揚鞭,在混亂中活動自如,確保整個團伙能迅速撤離。
看著這群盜匪,楚清鳶知道,這些人才是最令人忌憚的存在。
他們無視人間的律法與做人的良知和道德,只信奉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將無辜者的生命視為草芥。
在他們的世界裡沒有同情,沒有憐憫,只有無盡的慾望與暴力。
循著暗衛與盜匪無聲對峙的時機,楚清鳶移開視線。
“母親,來者不善,這次真的是最艱險的時刻。”
“如果母親相信我,那我們現在只能兵分兩路,聽荷和尚嬤嬤跟著母親以及四個暗衛沿岔道右側騎馬走,前往寒山寺,同時吸引部分盜匪。”
“留一個暗衛給我,帶我從岔道的左側騎馬走。”
“等到避開盜匪,我會回最危險但最安全的地方,等我安全無虞,我會派人告知母親。”
商瑤知道情況危急,女兒的計劃其實與她的不謀而合,但是她還是擔心。
“鳶兒,要不你還是跟聽荷她們一起走,我留下引開他們。”
楚清鳶直視商瑤,成熟得彷彿不是一個五歲的幼童。
“母親,你很清楚,我的計劃是最好的,我太小,根本經不住長途奔波,和你們離開只會是拖累。”
必須有人分走一些盜匪,才能有更多的人活著。
“母親,你必須帶著聽荷和尚嬤嬤到達寒山寺,不然,就是欺君之罪。”
“而且,我必須成長,寒山寺不是助我成長之地,宣城才是!”
商瑤最終妥協,她抱著楚清鳶,和聽荷及尚嬤嬤迅速下馬車。
下馬車後,盜匪的耐心也耗盡了,商瑤將手中的毒粉交給所有的暗衛,並即刻吩咐暗衛帶著她們四人上馬,企圖衝出包圍圈。
雙方交手時,盜匪沒想到她們會撒毒藥,靠近她們的人都死了。
而暗衛顧及到馬上的人,身手受到限制,也受了不少傷。
商瑤眼見他們對毒藥的顧忌,立刻讓暗衛殺出一條路,畢竟,毒藥是有限的。
她按照楚清鳶的計劃分散成兩路向前奔去。
身後的盜匪暗罵了幾句,盜匪頭子立刻將人分成兩路,派了三成的人去追殺楚清鳶,他帶著其餘人去追殺商瑤她們。
顧不上身體的強烈不適,楚清鳶在暗衛的保護下騎在馬上飛奔。
忽然,暗衛勒住馬,對楚清鳶低語,“前方有一群人正在過來,實力不弱。”
楚清鳶在心底感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讓他們交鋒,坐收漁翁之利。
於是她們立即下馬,往路下方的密林裡鑽去。
這樣跑下去也不行,沒有救援也是死路一條。
楚清鳶停下了腳步,轉身掖著身旁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