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很警覺,已經聽到了往竹舍這邊的腳步聲,而且,這腳步聲分散不一,一聽就知道來了不少人。
漱玉馬上走進屋內,將此事告知了躺在床上的楚清鳶。
楚清鳶早就想到會有這麼個時刻,她從容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說道:“我知道,終於來了。”
半柱香不到,門外傳來了聲音。
“沈清學子在嗎?聽說你病了,老夫帶著你的同窗前來探望,不知方便嗎?”
授課的夫子問出了聲。
不過,眾人都被門上的怪異物件所吸引,連趙兼之都多看了幾眼。
很快,門從裡面開啟,漱玉走了出來。
她不卑不亢地朝著眾人行了禮,即使在趙兼之審視的目光下,依舊毫不露怯,道:“我家公子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不適宜這麼多人探望。”
“可看過大夫?”看著眼前這位沉穩的侍女,趙兼之的臉色稍緩,於是補問了這麼一句。
沒想到,漱玉無比誠實地搖了搖頭,反正她家公子讓她如實說。
一時之間,眾人都有些無語,這婢女到底怎樣辦事的?
授課的夫子見情況有些尷尬,連忙問道:“那你家公子哪裡不舒服?”
“回夫子的話,我家公子自幼身體不好,前些時日風寒入體,傷了身子,正在臥床靜養。家中擔心公子的身子,也配了幾副藥來,這幾天都在服用。”
同來的學子面色各異,有人覺得沈清是真的身體不好,也有人依舊覺得沈清在裝病,他們可是親眼見過他揮劍的,那力氣怎麼可能是身體不好?
夫子接著開口:“那方便我們前去探望嗎?”
漱玉又搖了搖頭,“公子的病需要靜養,而且,若是傳染給了諸位怎麼辦?”
趙兼之這個時候終於開了口,“雖說有藥,但終究需要找大夫看看,若是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話雖這麼說,但言語間盡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趙兼之讓他身邊的小廝拿著他的腰牌,去請了濟世堂的大夫。
很快,那大夫就趕到了竹舍門口。
為了不影響沈清休養,進入竹舍的只有五個人,趙兼之、授課的夫子、濟世堂的大夫、王紀的小跟班和漱玉。
來到房門口,漱玉撥弄了一下密碼鎖,門一下子就被開啟。
屋內很是安靜,偶爾傳來一聲咳嗽。
趙兼之進門後,微微皺了皺眉,和濟世堂的大夫對視一眼,便隨著漱玉往內室走去。
一走進內室,一行人就聞到了一股藥味,很是刺鼻。
隔著一道屏風,只能看見一個嬌小的人影躺在床上。
小跟班微微挑了挑眉,先一步開口道:“沈小公子?”
“咳咳——”內室的人也不知是醒著還是昏睡著,有沒有聽到小跟班的話?
但回應小跟班的只是一陣強一陣弱的咳嗽聲。
小跟班微微勾了勾嘴角,他倒是想看看這沈清到底能裝到什麼份上!
他剛想繞過屏風看看沈清的樣子時,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漱玉冷眸瞥向他,“這位公子,我家公子需要靜養,你的做法有失君子風度!”
小跟班看了眼他旁邊的夫子和趙學士,悻悻不敢言。
“勞煩大夫看看沈清的病。”
那大夫朝著趙兼之拱手頷首,又看了一眼漱玉,見她沒阻攔,跟著她來到屏風後面。
只見楚清鳶直挺挺地躺在一張略顯寬大的床上,身上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個頭。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著虛汗,好像真的生了重病。
漱玉將楚清鳶的一隻手從被子裡拿出來,那大夫隨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