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時間走到了年末。
今年,大虞皇宮設除夕宴,所有官至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可攜帶家眷赴宴。
與往幾年的皇家宴會不同,今年的宴會,由林賢妃,不,現在應該稱呼她為林貴妃主持。
這還要從九月份的秋獵說起。
三皇子楚昭,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迫楚綱的芸嬪,還刺傷了芸嬪的兒子,大虞的七皇子楚留。
等到楚昭清醒之時,他也意識到這就是大皇子楚霖的陰謀。
因為,這芸嬪,是林賢妃的父親送到楚綱龍榻上的女人。
可是,不管他如何辯解,還是迎來了楚綱的震怒。
楚綱再次削了他的實權,將其軟禁在府裡。
而他的母親,王皇后,也被收回鳳印,幽禁在金鳳宮。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朝中官員早已站隊,楚昭也不是四年前那個可以被他的父皇隨意拿捏的兒子了。
這些年,大皇子楚霖和三皇子楚昭爭權奪利,互相攻伐,大虞的朝堂被搞得烏煙瘴氣。
沈承,因為不站隊,也受到了波及,經常拖病在家休養,暫時蟄伏。
與沈家交好的世家,有些已經站了隊,而有些,仍舊在觀望。
不過,今日皇家設宴,作為一國丞相,沈承帶著傅意詩和沈沉知一起赴宴。
至於沈溪亭,因為在臨城做官,沒回宣城,自是沒法赴宴。
男女分席,楚綱端坐在龍椅上,與眾臣宴飲,而林貴妃,招待官員家的女眷。
今年,楚綱四十又六,因為常年浸在丹藥裡,整個人看似臉色紅潤,實則體虛氣短。
沈承曾經勸過他,不要長期服用那些丹藥,被楚綱怒斥過,至此,沈承也算看清了楚綱已經無藥可救,就此罷手,不再管他。
而他的兒子們,巴不得他早登極樂,自是不會勸他。
不過,三皇子楚昭曾經勸過一次,也是惹了一身腥。
宴會一直進行著,絲竹管樂之音、恭維之聲瀰漫在整個宴會,沈沉知不喜這樣的氛圍,趁沒人注意,找了個藉口從宴會上溜了出來。
他停在一處假山旁的亭子裡,醒了醒神。
“也不知道溪亭和小清怎麼樣?”
這兩人不在,這宣城,待著確實沒意思。
“公主,咱們還是快些回宴會吧,不然娘娘又得嘮叨您。”榴兒眼神裡滿是焦急。
“哎呀,榴兒,裡面太無聊了,本宮就出來透透氣而已。”她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榴兒,這裡平時也沒人,我們堆一個雪人吧!”
榴兒眼裡滿是不同意,但她家公主已經開始捏起雪來。
“公主,這裡冷,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如果您實在喜歡雪人,可以天暖一些再堆。”榴兒再次試圖勸楚應晚。
可惜楚應晚並不搭理她。
突然,楚應晚聲音輕快地道:“榴兒,你有想過要嫁一個什麼樣的郎君嗎?”
她今年已經十七歲了,早已及笄,拖了兩年,她的母妃已經在給她議親。
榴兒臉上一紅,“奴婢也不知道。”
“公主,您想嫁一個什麼樣的郎君?”
楚應晚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這些年,只要他進宮,她總會有意識地偷偷看他,只要是有關他的事情,她都會下意識地關注。
撲通撲通,她將手捂在心口處,感受著她的心跳。
“公主?”
楚應晚:“嗯?嗯,本宮只想嫁一個兩情相悅的人,一生恩愛,白頭偕老。”
她的話音剛落,臉上忽然出現一抹落寞。
“公主,您怎麼了?”
她是一國公主,享受萬民供奉,錦衣玉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