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笛音,如同無形的絲線,牽動著靈蘇芮的心神。
她冰藍色的眼睛,平常透著冷峻的平靜,此刻閃爍著堅定的火花。
那空靈而縈繞心頭的旋律,如同在荒涼景色中的海妖之歌,召喚著她向前。
一陣激動,夾雜著緊張的期待和堅定的好奇,在她的血管裡流淌。
她不會被嚇退。
“我們走,”她說道,聲音如同落下的寒霜般清脆,打破了笛聲暫時攪亂的寂靜。
通往那難以捉摸的旋律的道路遠非易行。
參差不齊的岩石像古代巨獸的牙齒般從地面突兀而出,每走一步都有絆倒他們的危險。
一股奇怪的、打著旋兒的霧氣,帶著不自然的紫色色調,開始向他們逼近,模糊了他們的視線。
空氣變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冰水。
一種不祥的預感降臨,像有重物壓在他們身上。
他們的腳步慢了下來,腳下的地面危險而不穩定。
原本清晰的道路現在被旋繞的霧氣籠罩,每向前一步都是對未知的冒險。
那縈繞心頭的旋律,曾經誘人,現在似乎在嘲笑他們的掙扎,在奇怪的霧氣中迴響。
一滴汗珠從銀嵐的太陽穴滑落,她平常充滿活力的勁頭被壓抑的氛圍削弱了。
就連沉穩的領導者靈霜,也感到一絲不安。
他的手本能地握住劍柄,指節在磨損的皮革上顯得煞白。
“我們必須小心,”他喃喃地說,聲音有些緊繃。
“我們不會放棄的,”銀嵐回答道,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充滿了鋼鐵般的決心,與靈蘇芮眼中堅定不移的決心相呼應。
霧氣變濃了,像有生命的物體一樣在他們周圍打轉,幾乎要將他們完全吞噬。
那詭異的旋律高漲起來,越來越近,召喚著他們走向未知。
然後,就在壓抑的寂靜快要將他們擊垮的時候,靈蘇芮突然停住了。
她抬起一隻手,示意其他人停下。
她眯起眼睛,穿透旋繞的霧氣。
她現在能感覺到了,有一個存在,很近……
非常近。
“在那兒,”她低聲說,指向霧氣中一個閃爍的變形之處。
“那裡有東西。”迷霧散開,露出一個籠罩在空靈光輝中的身影。
一個身著飄逸白色長袍的男子,站在旋轉的紫霧之中。
他手中握著一支玉笛,笛身閃爍著內在的光芒。
將他們吸引至此的那縈繞心頭的旋律此刻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寂靜。
這就是源頭,笛音之主。
“你們竟敢擅闖我的領地?”他的聲音,如打磨過的玉石般圓潤,卻又帶著冰冷的意味,打破了寂靜。
聲音在他們周圍迴盪,被那奇異的、旋轉的迷霧放大。
靈蘇芮心中湧起一股不平之感。
擅闖?
他們只是追隨一個旋律而來。
“你的領地?”她反駁道,聲音如冰稜般尖銳。
“這片土地是所有人都可涉足的。是你的音樂把我們引到這兒的。我們無意冒犯。”
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我的音樂不是凡人能聽的。你們出現在這裡就是一種冒犯。”他將玉笛舉到唇邊,一個尖銳的音符在空中迴盪。
這個看似無害的音符卻如實質的一擊般打在他們身上,使地面一陣顫抖。
“一種冒犯?”靈蘇芮眯起眼睛,冰冷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憤怒。
她拔出劍,鋥亮的劍身在奇異的光線中閃爍。
“我們倒要看看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