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小姐的傷……”
“鳳卿為人,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你就算殺了他,又如何?”沈涼墨淡淡道,他望著鳳卿遠遠離開的清秀背影,要讓他妥協,勢必要想其他的辦法了。
正想著,膝蓋上傳來一陣劇痛,沈涼墨剋制地咬牙,卻仍然忍不住痛吟了一聲,竭力穩住身形。
是的,鳳卿的每個字都說得很對,他是國際刑警隊隊長,這一生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懲善揚惡,未有半點愧對職業和身份的事情。
連腿傷,亦不肯讓鳳卿救治——只因為,鳳卿是一直被各國政aa府點名通緝的大盜,鳳卿離經叛道,毫無章法,追求絕對的自由,將法律絲毫不放在眼裡,作為醫生,將人命也絲毫不放在眼裡。鳳卿不肯收手,不肯反省——向鳳卿妥協,是對他職業和人格的妥協。
這是沈涼墨堅持的原則和底線,不肯放低。
哪怕,他的腿傷加劇的程度和次數,也被鳳卿一一說中。
“少爺,你的腿沒事吧?”沈木趕忙問道。
沈涼墨忍住巨大的疼痛,緩緩擺了擺手,低聲道:“沒事。”
額頭上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神色也十分痛苦,顯見是在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疼痛。
沈木焦急道:“我讓醫生幫你拿點鎮痛劑過來。”
“不用!”沈涼墨制止了沈木,“不需要用藥,我還能撐得住。”
何況,鎮痛劑不僅有依賴性,還會傷害神經,造成反應能力和思考能力的下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不會用這樣的藥。
“老大老二那邊呢?”良久,疼痛終於如潮水一般消散,腿部恢復了平靜,沈涼墨問道。
“不如,少爺你過去看看。”沈木小心地建議道。
沈涼墨點頭,滑動輪椅,走到了前面。
莫允夜和柯皓哲都陪在小奶包身邊,小奶包一直纏著要媽咪,柯皓哲做了這件事情,不知道如何面對沈涼墨,小奶包問起蘇薇的下落,他陰沉著臉不知道如何開口。
聽到輪椅聲出現,小奶包背脊一凜,知道是父親到了,齊刷刷地站起來,不敢有絲毫怠慢。沈涼墨訓練兩個兒子的手段,跟訓練起下屬來如出一轍,小奶包背脊挺得直直的,跟站標準的軍姿毫無兩樣。
“爸比。”這一聲,也是基於最基本的禮貌。說完後,兩個小奶包充滿希望地望向沈涼墨的身後,半晌沒有看到那個期待已久的身影。他們的眼眸裡,如星一般的亮眸黯淡了下去。只因為,爸比根本沒有去救媽咪……
為什麼爸比不去救媽咪,為什麼爸比沒有將媽咪帶回來呢?他不是警察嗎,是世界上最最厲害的警察,就算他們彼此不親近,小奶包對父親,也帶了無限的崇敬和嚮往,期待長大後成為父親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他連媽咪都沒去救,算什麼爸比,算什麼好警察?
兩個小奶包癟著嘴,委屈地咬唇,因為是男子漢,所以不想掉眼淚。但是眼眶裡依然包含了滿眶的晶瑩。
“幹什麼哭?收起眼淚!”沈涼墨冷冷地說道。
小奶包終於爆發:“爸比,你為什麼不去救媽咪?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討厭你!都很討厭你!”
小奶包站著標準的軍姿,眼淚流淌下來,掛在腮幫子上,可憐又十分倔強。
“隨便你們。”沈涼墨喉結一動。他滑動輪椅,不再理會他們,徑直出門。
莫允夜鐵漢柔情,最看不得小奶包哭,沈涼墨的身影一不見,他馬上上前去抱住兩個小奶包。
柯皓哲去送沈涼墨出去,突然,沈涼墨的輪椅停了下來,低聲道:“阿哲,昨晚你去哪兒了?”
“我……”柯皓哲對沈涼墨忠心不二,第一次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