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得上的時候。所以,她們並不在意小北這會兒是否誇大其詞。
不過就是推薦一個精通番語的小角色而已!
當小北從宿夫人那兒告辭出來,回到客院屋子裡不多久,外間就有人敲門,碧竹出去應門之後,立刻迴轉來說道:“小姐,說是之前您對夫人提過的,要精通番語的嚮導。如今人已經來了,可姑爺還沒回來,是先讓他回去還是小姐見一見?”
這要是別人,此刻十有**就讓人回去了,可小北從來就是閒不住的性子。今天因為汪孚林是因為遼東巡撫張學顏的相邀去外受降城,她不好和上次李如松隨口一提一樣,理所當然大喇喇跟過去,這會兒她哪裡會耽擱到汪孚林回來。畢竟。這事情還是汪孚林特意交待的。她只是想了想,就乾脆讓碧竹出去把人帶進院子。等到院子裡傳來聲音的時候,她才出了屋子。
只頭一眼,她就發現,李成梁如夫人王氏的這位表弟竟是老老實實跪在那兒。此人乍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王氏的弟弟,他的髮間夾雜著很明顯的一根根銀絲。容貌也顯得有些出老,四方臉,寬額頭上還有一根深深的橫紋,說是王氏的哥哥又或者父親都有人相信。畢竟,就她聽到的說法。王氏如今不過二十四歲,她的表弟理應更加年輕才是。
“起來吧,不用跪著說話。聽姨娘說,你精通番語,建州女真和海州女真的方言你都會說,而且還能說蒙語?”
跪在地上的年輕男人依言起身,卻依舊顯得有些緊張,答話的時候竟是有些結結巴巴:“是,小的,小的是能說番語,這些都能說。”
“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小的叫範鬥。是瀋陽人氏。”
小北頓時一愣,雖說是叫範鬥不是範同之類的,可週圍只要有人打趣,必定會拿他的名字開涮。不過這不是值得在乎的事,她想了想就又問道:“你和姨娘有親,又怎麼會去養馬?”
這問題卻彷彿觸及了範鬥心中隱痛,好一會兒才訥訥說道:“小的不認識字,騎射武藝也稀鬆尋常,精通番語在這遼東也不算才能……而且,小人是得罪了本家這才到廣寧投親的,若非大帥垂憐,就連這份養馬的活計也找不到,早就被編管送到邊牆邊上那些堡寨了。”
聽到對方如此坦白,小北又問了幾句,覺得人果然還算老實本分,而精通番語與否,回頭只要等汪孚林把那個小齊和阿哈一塊帶回來,就可以驗證了,因此她就點點頭道:“姨娘推薦了你,那就是你了。你把原本那份事情交割清楚之後,就帶好行李坐騎,到隔壁院子找李二龍,他會安排你的住處。”
“裡頭夫人吩咐了下來,小的已經交割了差事,可小的……沒有坐騎,小的買不起。”
聽到這麼一個答案,小北不禁哂然一笑:“那好,人過來就行,收拾好行裝,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上路,坐騎自然會給你備好,只要你別說不會騎馬了。”
“小的會騎馬,會騎!”
範鬥生怕人家不要自己,聽到上頭撲哧一笑,趕緊抬起頭強調了兩遍,等看到小北已經反身回房,之前見過自己的那個丫頭抿嘴直笑,他才慌忙又低下頭去,心裡卻想著既是前去撫順,回頭路過瀋陽,能不能見上她一眼。可一想到自己區區一個馬伕,又是被族長趕出來的,未婚妻肯定早就被那人搶了,他又不禁一陣黯然。
范家籍貫雖不在遼東,可遷到瀋陽卻已經有兩百多年了,祖上說是宋時名臣范仲淹之後,就是二十年前也有過一位高官,說起來也算是瀋陽大族,可卻和他這種旁支的邊緣人卻沒多少關係。若非母親和李成梁側室王氏有拐彎抹角很遠的親戚關係,他興許早就連命都沒了。
同姓卻無良的血親,比仇人都糟!
PS:無語,月底到下月七號原來有雙倍月票啊,真是超囧了,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