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將過錯推到格格身上,這是哪來的道理?
“洛林,你給我去撿起來!”雁姬沉著臉,冷聲命令。
洛林心中委屈極了,這是她記事起額娘第一次這樣對她。雖然心裡不忿,但還是不情不願的將地上的人參撿起來,遞給雁姬。
雁姬看著洛林委屈的眼泛淚花的模樣,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無奈。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記住,格格那樣高貴的身份,萬沒有和我們這些人計較的道理。你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都收起來,否則指不定會帶來什麼禍事。記住了嗎?”
洛林癟著嘴,勉強點了點頭。
沒有空再與她多說,雁姬還要趕去照顧努達海和驥遠。說起努達海,雖然年齡已近不惑,但因為是武將,身體自然是硬朗的,在家休養了十幾日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倒是驥遠雖然平日習武,但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即使年輕的多,如今也只是能起得來床而已。
雁姬到努達海那裡時,正看到努達海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你做什麼?傷還沒好怎麼可以飲酒!”雁姬又驚又怒,一把奪過酒罈。
“給我,你給我!”努達海醉意朦朧的喊道,伸手去抓酒罈。但雁姬早有戒備,退後一步就躲開了他的手。努達海一個站不穩就栽倒在地,原本還未好徹底的腿頓時疼的他痛呼一聲。
雁姬忙放下酒罈,叫來下人連攙帶扶的將醉醺醺的人抬到了床上。不過幾步的距離,讓雁姬出了一身的汗,讓下人出去準備水沐浴後,雁姬安慰著仍嚷著要酒的努達海:“這次的戰敗不在你,誰能料到敵人有那麼多的兵力呢?皇上的冷落只是暫時的,總有起復的一天,你何苦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若是養不好傷,哪裡還有能力去率領八旗呢?”
夫妻二十餘年,他們感情甚深,雁姬從不像其他女子一樣不敢過問男人的正事,她會從自己的角度幫著勸著,所以才格外受到努達海的尊重和喜愛。只是她沒料到,她的這番話卻讓原本還算安靜躺著的努達海激動了起來。
“冷落啊,是啊,我如今連大將軍都不是了!起復,我還有多少年可以等!新月……月牙兒,月牙兒很快就要議親了……我還怎麼配得上她啊!我的月牙兒……”語無倫次的,努達海迷迷糊糊的將這幾句話在口中嘟囔著,對雁姬來說卻不啻于晴天霹靂。
“新月?新月格格……”雁姬顫抖著聲音,重複道。
“我的月牙兒,是你救了我啊,月牙兒……”努達海傻呵呵的笑著,臉上帶著甜蜜的表情,似乎處在與愛人相擁的幻境中。戰敗之時,他原打算自刎謝罪,但驥遠攔住了他,說新月曾說,留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在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心上的人兒巧笑倩兮的站在自己面前勸自己要好好活著。於是努達海活了下來,即使揹負著敗績和重傷回到了京城——他的這條命,是新月救下的。
“怎麼會,怎麼可能?”雁姬搖著頭連連退後,想要否認自己聽到的一切。可努達海仍在唸叨的名字,讓她的否定全部變成了笑話。
雁姬茫然的回憶著有關新月格格的一切。她第一次從外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時,回家對努達海提起,努達海毫不掩飾的稱讚她還清楚地記得。如今想起,那時候努達海的態度,是一種隱隱的自豪和憐惜,她只以為努達海將新月當成了女兒,哪會料想到這些?是啊,自豪,若不是因為喜愛,怎會為無關的人受到誇獎而感同身受?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顫抖的不那麼厲害,雁姬重又走回了床邊,問道:“你,與新月格格兩情相悅嗎?”她不知道努達海是否是在護送新月格格回京的路上與她發展出了什麼,也不清楚回京他是怎麼有機會見到身處深宮中的格格的,可是能讓他這樣迷戀的,真的只是他自己的妄念嗎?
可如今的努達海已經徹底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