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的聲音,有一種刻骨的溫柔。
溫柔到許輕衣可以在這一刻篤定地得出,陸峋一定,愛慘了這個叫寧寧的女人。
“我不是寧寧。”
許輕衣淡然地將陸峋抱著自己的手撥開。
她這句話,似乎又讓陸峋恢復了點神志,他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懊惱:“抱歉。”
“要我給您的司機打電話嗎?”
她也喝了酒,自然也沒有辦法,開車送他回家。
陸峋淡淡嗯了一聲,方才還有些失神的雙眼,此刻已經十分清明。
他襯衣紐扣散開了兩顆,鎖骨露出來,隨手拿過搭在椅子上的深藍色外套,往門外走去。
見他腳步有幾分虛浮,許輕衣跟過去的同時,不動神色地扶住他手臂,和他並肩出了包廂。
她今天穿了一件垂墜感很好的絲質襯衣,同樣是白色,搭配的黑色休閒褲。
和黑褲白衣的陸峋走在一起,難免不會形成一道抓人眼球的風景線。
俊男美女,誰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我沒看錯的話,那不是嫂子嗎?”
秦南風目瞪口呆的,看著許輕衣和陸峋,親暱地從另一邊包廂走出來,一路走出餐廳。
他看向身旁的陸庭深,對方面無表情,但眸色很冷,冷得像冰一樣。
“難怪我們怎麼邀請嫂子,她都不願意參加,原來是有約了啊。”
秦南風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他倒也沒什麼其他意思,就是看許輕衣和陸峋這兩人走在一起,感覺挺新鮮的。
畢竟陸峋雖然也是陸家人,但這些年都在國外,和陸家的感情,也沒那麼深厚。
甚至在陸峋回國以前,圈子裡都是預設,陸家的所有家產,以後都會是陸庭深的。
但自從陸峋接手陸家生意以後,便將陸家從低迷的地產行業,成功轉型到大模型技術,如今他在整個陸氏的影響力,甚至都不亞於陸伯權。
秦南風這話剛說完,就感覺身邊空氣直接冷到零下,陸庭深跟座冰山似地站在包廂門口,定定盯著許輕衣和陸峋走出餐廳的身影。
景臣也看見這一幕,神色有些複雜,問陸庭深:“輕衣和你那位小叔,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陸庭深沒說話,但臉色很沉,很難看。
秦南風指了指包間,“蛋糕還吃麼?”
“怎麼不吃?”
陸庭深轉身,沒什麼表情地回到包廂。
秦南風走到景臣跟前,小聲說道:“老陸這反應,不太對勁啊。”
景臣這心裡,也有些打鼓,心不在焉地說:“怎麼個不對勁?”
“他不是對嫂……許輕衣徹底沒感覺了麼,怎麼還一副,人家給他戴了綠帽子的表情。”
秦南風越琢磨,越覺得挺詭異的,順勢湊到景臣,肩膀碰了碰對方。
“而且,許輕衣不是才跟他分開沒一個月麼,你還說這次是老陸太渣,人家對他捨不得又放不下,他硬是把許輕衣給甩了的。可我看許輕衣表情,跟刑滿釋放似的,輕鬆得不行。”
景臣微微一愣,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我今天才發現,你竟然還有這長處?”
秦南風驚喜道:“我猜對了?!”
“不。”
景臣慢悠悠道。
“我只是想說,你還挺會給別人加戲的,要改行當個編導?狗血劇都沒你能編。”
“……”秦南風挺不服氣的,“老景,你以前不是他倆的cp粉頭子嗎?現在怎麼回事,你要脫粉回踩了?”
“嗯。”
景臣一想到許輕衣打來電話,求著見陸庭深一面的那天,後者一副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