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皺起眉,看都沒看協議書一眼,直接扔到地上。
他發著燒,這一扔沒什麼力氣,紙張輕飄飄的四處散落。
許輕衣盯了他兩秒,淡然地把協議書一張張撿起來,重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她淡看著他,笑了下:“你如果真覺得我在耍花招,就當是我想趁你燒得神智不清的時候,讓你趕快簽字,多分點財產給我。”
說完,她朝他伸出手。
“我扶你先去臥室休息,等你過兩天病好了,你再搬出去。”
“搬出去?我為什麼要搬出去。”
陸庭深臉色難看極了。
他本來就發著燒,一生氣,臉白得跟白無常似的。
“你忘啦,這房子是爺爺奶奶在我們結婚前買給我的,房產證上也只有我的名字,是我的婚前財產,沒有你的份的。”
她把他扶到床上,低眉對他笑了下:“不過你要是想繼續住在這裡也可以,記得交房租,一個月一百萬。”
“許,輕,衣。”
陸庭深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叫她名字。
許輕衣不為所動:“當初是你自己不願意買婚房,我才拿出這套房子來一起住的,現在要離婚了,你就不是我老公了,肯定不能住這裡的。不然我以後帶男朋友回來,多尷尬啊。”
“還沒跟我離婚,你就想著找男朋友?許輕衣,你挑釁我?”
“你還沒跟我離婚,都找了那麼多女人了,我都沒說你。”
“你找我要了錢。”
陸庭深陰惻惻地盯著她。
許輕衣:“所以我離婚後才找男人,你就不能找我要錢了。”
“……”
看她一臉風輕雲淡,毫不在意跟他離婚的樣子,陸庭深咬著牙,虛弱地說:
“我還沒同意離婚呢,你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真當我是許願樹,什麼都能心想事成?”
“可你不是一直想離婚嗎?”
許輕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陸庭深還想說什麼,剛一張嘴,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撕心裂肺的,聽著還挺慘。
許輕衣遞了杯水給他,又拍拍他背,好心安撫道:
“你快休息,我現在腳不方便,明早你要還沒退燒,還得自己去醫院呢。”
第二天一早,許輕衣起床看見陸庭深房門緊閉著,她推開門,見他還跟昨晚一樣躺在床上,床頭櫃,還放著一根體溫計。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三十九度,比昨晚還燒得厲害了。
“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
許輕衣問。
陸庭深緩緩睜開眼,她一瞧,這雙眼都沒神了,著實燒過了頭。
但陸庭深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