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淡瞥了他一眼:“你消化資訊的能力倒是挺強。”
周定笑:“接受能力不強,在我們這行,也幹不下去。我以前還遇到過一男的,跟他小叔的老婆搞在一起的案子呢!”
許輕衣挑了下眉:“你不是不接婚戀案子?”
“我是替那男的小叔打官司,那小叔知道兩人關係後,惱羞成怒,想抓他們現行,結果打起來的下手重了,把自己老婆給誤殺了。”
“……”
周定說完,偏頭觀察著許輕衣表情,她眼神有些閃爍,似乎在思考什麼。
他頓了頓,說:“其實,比起你老公是陸庭深這件事,你這樣的人,能忍受他找小三,還不肯離婚的事實,更讓我驚訝。”
許輕衣神色淡淡:“不然,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怎麼也要耍點手段,讓他倆不好過。”周定認真,一副幫她出謀劃策的樣子,“你自己就是打婚戀官司的,找點讓陸庭深吃苦頭的證據,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她坦然道:“他的家世背景,我鬥不過他。”
“那直接離婚呢?他不是很想跟你離婚嗎?”
許輕衣放下烤串,認真地說:“我憑什麼,要順著他的意思?”
周定愣住。
他發現,許輕衣陷入了一個死衚衕,她對待自己的婚姻已經冷漠到了極致,可又要死咬著牙,不肯從中解脫。
而她自己,根本沒意識到這點。
周定想到一種可能,神色複雜地開口,說:“你是不是,還喜歡陸庭深?”
許輕衣登時愣住。
面板傳來被尖銳物品刺痛的疼痛感時,她才回過神。
低下頭,吃完的竹籤尖部,被她自己插進肉裡。
周定看見她無意識的自殘,連忙幫她把竹籤拔出來扔掉。
鮮血汨汨地流出來。
人會在痛苦和絕望中麻木,從而放棄自救。
許輕衣低眼看著手上的傷口,最初的痛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眼裡只剩一片鮮紅。
周定走到人群那邊,問韓婷婷她們有沒有醫藥包,但都說短暫出來一天,沒準備這麼齊全。
周定想了想,看向不遠處,獨自守在帳篷外的陸庭深。
他走過去,問道:“陸醫生,你有隨身攜帶醫藥包嗎?”
陸庭深正在看最近投資情況的訊息,心不在焉地問:“誰用?”
“輕衣。”
回覆訊息的修長手指頓住,陸庭深收起手機,鑽進另一邊的帳篷。
出來時,手上提著一個小巧的醫藥包。
他大跨步越過周定,走到許輕衣跟前,低眉看見她情緒淡淡地看著自己流血的手心,甚至連他走到面前都沒發現。
陸庭深蹲下身,拉過她手。
許輕衣下意識地抽回手,被他緊緊攥住手指。
“別動。”
他聲音有些冷。
她便沒再動作,垂眸看著他認真給她傷口消毒。
他指腹覆在她手心,輕輕按了按,在觸碰到一個硬硬的小突起時,眉頭擰得很緊。
“竹屑留在肉裡了。”
陸庭深下完結論,便從醫藥包裡拿出工具,認真幫她取竹屑。被抽出來的一瞬,她終於再感受到痛意,倒吸了一口氣。
“忍一下。”陸庭深聲音沉穩,很有安撫力。
她眉目不易察覺地舒展開。
周定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兩人的來往,那句許輕衣沒有回答的問題,在他心裡,忽然有了答案。
上完藥,陸庭深準備站起身,但蹲得太久,腿有些麻。
許輕衣下意識伸出手,想扶住他。
另一隻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