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而起。難不成那時他便對還未長成的九兒動了心思?
如此想來,兄弟兩個自心裡打了個寒顫,這得要多深的城府,才能這般早的便開始佈局,還就為了娶個小丫頭。
這幾年,李隆佑與李隆佐可是好好的打探過裴元修,對他了解越多,就越心驚。心驚他的計謀,若是他想謀反可比原來北疆那個反王棘手。然而,卻也安心,安心於他並無野心,一門心思的全放在了九兒身上。尤其這一年來,埋於裴元修身邊的細作遞來的訊息,這廝對九兒那妮子可謂言聽計從,驕縱她的樣子比他皇帝爹那位高高在上的閨女奴不遑多讓,大有超越之勢。
有時候李隆佐就跟他那太子兄長合計,人家女兒美得傾國傾城,禍國殃民,他家這妹妹倒是美得保國安民,只禍禍裴元修一個了。
裴元修聽李隆佐問,只嘿嘿一笑,並不回答。
自上一世起他就動心了,這一世自打醒過來那一日,便開始打主意了,可是他不能說。
李隆佑於自己身邊放了細作,裴元修早就知曉,那些訊息也是他成心透露的。為的只是讓京中之人安心。
酒飲至子時,裴元修站起身來向李隆佐告辭,出了院子門卻往前院走。
送出來的李隆佐喊他,道:“碧蒼院未在那邊,你這不曾喝多,怎麼的自己家都能不識路了?”
裴元修回首,“有酒氣,我往外院洗漱了換身衣衫再回去,免得燻了九兒。”
李隆佐滿意的笑道:“你小子不錯,不枉當年手下留情,沒往狠了揍你!”
“呵呵!”裴元修乾笑兩聲,心道:還說沒下狠手,他可是渾青紫了許多天啊!卻也不與李隆佐較真兒,誰讓自己個兒坑人家寶貝妹子當媳婦兒呢,拱手作揖道:“多謝舅兄手下留情!”
李隆佐給他肩膀一拳,“快去洗漱罷,回去晚了攪和了九兒的好眠!”
裴元修再次拱手告辭。
於外院書房洗漱更衣之後,裴元修才回了碧蒼院,進臥房正好見到瓏玥起夜,急忙扶了她往屏風後去。胎兒越大,這當孕婦的就越發尿頻起來,如今瓏玥睡一宿覺總要起個兩三回。
瓏玥半睜了眸子,有些迷濛的望著裴元修,縱著小鼻子聞了聞,“不是與小哥飲酒去了?怎的聞不到酒氣?”
裴元修輕笑,想起今日晚膳上,李隆佐說瓏玥這鼻子好使之極,縱是丟了百里之外,無需眼睛,聞著味道就能尋回家來。
“恐燻了你,洗過了才回來!”裴元修扶了瓏玥躺回跋步床上,又斟了杯溫水來喂她喝下。
自打有了身孕,瓏玥便戒酒、戒茶,一切大夫說過的不利孕婦與胎兒的,皆半點不粘了。
每日裡必要有兩個時辰用來彈琴、畫畫、讀書。說這叫甚“胎教”!裴元修雖未曾聽說過,卻也由著她,只要高興便好。轉頭去問大夫,也皆搖頭不知何為“胎教”。
不出兩日,疆城的官員們皆打聽清楚了,那日的鑾駕確是當今聖上與皇后,他們思女心切來北疆,住進了王府。
於是裴元修書房的案頭上,給順啟帝問安的摺子排了厚厚兩疊。
行蹤暴露,順啟帝看著小兒子暗自生氣,氣他壞了自己的清靜,可儘管如此,官員們卻是要見上一見的,如今已算是皇上鑾駕出遊,到地方怎麼能不接見當地官員?
順啟帝讓裴元修放出話去,宣北疆七城四品以上官員,於五日後前來見駕。
北疆地廣人稀,卻也有七座城池,大小官員上百。
裴元修領了聖命,吩咐信差快馬加鞭往各城去傳皇上口諭。
各城官員得了口諭,四品以上官員自然不敢耽擱,連夜就往疆城趕,就恐誤了時辰。不過順啟帝說來還算個體恤人的好皇帝,給的時限富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