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佘宇晨冷眉呵斥讓高悅跪下的時候,蒯龍也有些驚呆了,更別說還一臉關懷的高悅。
“陛下,您,您說什麼?”高悅的眼神有些空洞。
“跪下!”佘宇晨雖然因病聲音不大,但語氣卻少有的冰寒。
高悅是真的忽然之間像是不認識佘宇晨了一般,卻也不得不就在床榻前跪下。
“大蜀國蜀道山裡為什麼那麼多親王早早的夭折,朕百思不得其解。”佘宇晨再度想坐起來,終究還是有些氣息不穩,示意站在旁邊的女侍扶她一把,才坐了起來。
調息了一下自己,佘宇晨才說道:“自從易親王的事,朕一點點摸索出來之後才知道,這世道,蜀道山終究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傀儡夢破碎的地方。”
蒯龍看著佘宇晨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無限的感嘆,“這大蜀國的江山,佘家守不住,只是一代一代的女帝用命在維持。然而……”說到此處,佘宇晨不禁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悲哀。
沉默片刻後,佘宇晨轉頭看向蒯龍,嘆道:“蒯龍,派人將他押下去吧!”
高悅似乎才反應過來,驚恐的大聲問道:“陛下,這到底怎麼回事?”
佘宇晨卻連一句都懶得解釋,眼神悽然的看向蒯龍,“龍弟,佘家支撐不起大蜀國的氣運。”
蒯龍頭也不回,大聲叫道:“來人。”
兩個河曲軍聞訊士兵跑進來。
蒯龍指著高悅道:“先將他帶回悅華宮。”
“不”女帝佘宇晨輕聲說道:“關至天牢之中。”
蒯龍咬咬牙,“聽到陛下吩咐了嗎?”
兩個河曲軍士兵帶著大聲疾呼為什麼的高悅離開。蒯龍這才看向佘宇晨道,緩聲道:“陛下,看來您一早便已經知曉此事了。”
“朕,也是去過戰場的。”佘宇晨輕笑道,“豈能如此弱不禁風!只是,朕也沒想到,這深宮之中的宮人、女侍被人收買竟然如此簡單。這大蜀國內宮從來就沒有平靜過。”
“你完全可以殺了他!”蒯龍淡淡說道。
“我若殺了他,如何向延安交代?還是說我再給他誕下一子或一女,像當年我和晉王一樣?”
面對佘宇晨犀利的質問,蒯龍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佘宇晨忽然意味深長的笑道:“聽聞孔雅嵐又有身孕了?”
“確實如此,臣從安圖城返回前已經誕下一女,取名蒯君。”蒯龍回應道。
“雙月還是讓她迴歸,她才是你蒯家真正的長女,她不應該叫佘雙月,應該叫蒯雙月,至於是不是未來的大蜀國帝君,就看你吧,朕累了,不守這江山了。”
“陛下......”蒯龍心中一驚,“萬萬不可!”
佘宇晨卻已擺手,說道:“朕,朕的很累。這宮中的事,你自行處理吧!若是朝廷穩定,群臣安然,朕,禪位!”
蒯龍目瞪口呆,看著佘宇晨,拱手說道,“陛下三思!”
“你現在還是不是朕的臣子?”佘宇晨的雙眼看向蒯龍,淡淡的語氣 中帶著一絲笑意,“你莫非要違抗聖旨?”
蒯龍無奈,又叫了兩名河曲軍士兵過來,吩咐把所有內宮女官和宮人全都集中到寢宮外,這才對禁軍的值守的頭領吩咐道:“這些人但凡有一個有異動,殺無赦!”
吩咐完之後,蒯龍疾步向金殿方向而去。
金殿外的廣場上,所有太醫都被“請”來,大部分人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但陸續在皇宮之外傳來的馬蹄聲,御林軍在皇宮之外聚集卻已經是非常明顯了。
而且陸續有聞訊趕來的大臣都從正陽門來到金殿外的廣場,原本寬大的廣場上訊息越傳越多,漸漸都知曉了原因。
安圖王闖皇宮不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