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
可不能忍受又如何?他無權說什麼啊!
“別逼我,小憐,別用這種方式逼我——”他眉心深蹩,愁苦而困擾地啞聲道。
他能成全她任何要求,就這個——他實在辦不到。
十四年來早已深植的觀念無法轉移,那會讓他有意識形態上的亂化感受,一時之間,要他怎麼面對?
“對不起,我也知道這會讓你很困擾,請原諒我的任性,但我還是堅持。你可以自動忘記我今晚的話,我也會試著放下長年來的點滴愛戀,做回最單純的兄妹,不讓你為難。”
說完,她出其不意地投入他懷中,印上深深的一吻,在他還來不及回神的當口,又迅速放開了他。
“謝謝你這十四年來為我所做的一切,晚安。”
他撫上微溫的唇。這一吻,是為過去的感情作告別嗎?
她眼中,有著晶瑩的水光閃動,為此,他心口悸疼著。
“小憐——”是他傷了她啊……
“出去吧,我想睡了。”
心頭縱有千言萬語,最終仍是隻能無奈暗歎,沉默離去。
聽到關門聲後,宋憐吁了長長的一口氣,整個人無力地癱進床鋪。
到現在,她都還是不敢相信,她真的做了!
這是很冒險的做法,一個弄不好,她真的會完完全全地失去他。
他的抗拒,其實在她意料中,長年來的兄妹假象一旦揭去,他的驚惶、無所適從,都是必然反應,最怕的是,扣除掉義務關係,他對她,真有絲毫情意嗎?
她不敢太自信,太多的萬一,都會使她失去他。
而這淚——沾了沾眼角的溼意,她吸了吸鼻子。
那當然不是做戲,她是真的很惶恐嘛!
嗅,好吧、好吧,她承認啦,有一部分是想打動他的心。
唉——
但願他可別郎心似鐵呀!
*******
這一夜,嚴恆韜失眠了。
躺在床上,他反覆思考著宋憐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說,她愛他!多令人震撼的宣告,他從來都沒想過呀……
可以嗎?他們也能有愛情,不當兄妹,單單純純只是男人與女人?!
他不懂,心像是被丟入無垠無際的茫茫白霧中,尋不著方向。這輩子,從沒愛過誰,也不明白愛情究竟是什麼,自從事故發生後,他清楚地知道,那天應該死的人,是他,可她用她的雙眼,換回了他的命,從此,他的命就算是她的了。
無止無盡的付出,掏空了自己的一切,為的,只是想填補宛如無底洞的虧欠,久而久之,他早已分不出,對她的感覺,究竟算什麼?
那叫愛嗎?他可以很肯定地說,她比他的生命更重要,但那真的可以算是愛了嗎?
他好迷惘,如果抽掉了兄妹關係、抽掉了長年來的歉疚,他們之間,究竟還剩些什麼?她要愛情,他卻不知,自己是否給得起。
她就像尊琉璃娃娃,從小,他就留心捧著、細心護著,深怕一個不留神,就會摔碎了她,是那樣地小心翼翼。在他心目中,已將她視如最尊貴高潔、不可侵犯的神聖,他實在沒有辦法,拿他對過往女伴的那種方式去對待她……
可是,真要放手任另一個男人來取代他,他又受不了!
唉,這回,她可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呀——
第七章
從那晚之後,宋憐真的言出必行,對嚴恆韜客客氣氣的,態度溫談有禮,簡直——簡直該死的有禮過頭了!
就像現在——
餐桌上只有三個人,偶爾簡促的交談,反而讓氣氛更加清寂。
嚴恆韜苦惱地望住左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