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兩場雨後,痕跡就會完全消失。”張斯答道。
“魏家的事情恐怕有些難辦。”小婉蹙眉道。
“夫人擔心的可是那船?”張攀問道。
小婉點點頭:“雖然船焚了,可那熊熊火光未必就沒人看到,將來總是麻煩。”
“倒也不見得,只要沒有報案的人,官府也不會追究。”張攀說道。
這個年頭除了造反謀逆的大罪,都講究的是民不舉官不究,魏家的口碑並不好,張攀這麼一說倒也成立。紫鵑在一旁輕聲道:“夫人,要不派兩個機靈的人去查探一下?”
小婉搖頭:“最可靠的訊息就是什麼訊息也不打聽,否則倒是落了痕跡。”
“夫人說的是,我們就照常便是。”張斯說道。
這麼大的事情,小婉不能不通知張陵,對於消滅的那些海盜和魏家,張陵倒是不甚在意,但對於那些火槍的處理,他還是認為小婉太草率了:“婉姐,那些火槍你準備怎麼處理?”
“處理?”小婉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那些海盜就算是在海上受創,可為什麼能夠從廣州跑到咱們韶州?這距離可是不近,而且他們還與魏家聯合以你和溫泉山莊為目標,難道這都是偶然?”張陵反問道。
“你是說,跟上次的刺殺事件有關?”小婉臉上色頓時冷了下來……該死這件事情還有沒有完?
“有沒有關不知道,但有備無患,萬一有人注意到火槍的問題,很可能會壞事。”張陵說道。
“嗯,你說的沒錯,溫泉山莊留下一批獵刀、弓箭之類的就行了,那些槍械我會讓人把它們和那十幾個倭國武士送去臺灣。”
“那些人留著幹什麼?”張陵不解地問道。
“狡兔三窟,臺灣那裡只是一箇中轉站,我們應該想得更遠一些。”小婉說道。
臺灣有礦,也可以曬鹽,而且小婉除將火器作坊移動那裡之外,還將造船場等相繼續轉移過去,同時過去的還有一些工匠。相比於工廠的裝置,這些工匠才是最難搞定的,好在工匠們都是張府特地培訓的,在重利的感召下,都攜家帶口的去了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你想去倭國?”張陵訝異地問道。
“也不一定,但在那邊建點兒勢力也沒什麼不好,”
小婉從抽屜裡找到一張地圖:“我的目標是這裡,琉球。”
長安城,張府。
張麟側坐於張楊氏的床榻之上,看著消瘦的十分厲害的母親,心裡面一陣揪痛。自從三月份張麒外放離開長安之後,張楊氏的身體就有些不舒服,沒想到這一病竟至下不來床的地步,據太醫說,若不是救治的早,恐怕她這回就危險了。
看到兒子如此傷心,張楊氏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她揮手摒退左右下人,將張麟的手拉起來,柔聲說道:“我兒莫要傷心,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娘這病也是早年坐下的病根,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事。再者說,這些年,娘守著你們幾個,不知道享了多少的福氣,而且孫兒孫女俱全,死不為夭”
“娘,您不會有事的”
張麟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當然不會有事。”
張楊氏慈愛地道:“娘還要看孫子娶媳婦,孫女嫁人,怎麼會有事?太醫不是說了嘛,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等著你把以前孫老先生開的藥方幫我找出來,那藥喝了比太醫開的藥有用。”
“娘,就讓淑媛過來服侍你吧?她急得都哭了”張麟求道。
“她犯糊塗你怎麼也跟著犯糊塗。娘這得的是病,萬一過給了孩子,娘豈不是終身抱憾?況且你媳婦剛生產不久,還要照看孩子,要得了病怎麼辦?娘可不願意她重蹈孃的老路”張楊氏生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