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轉,道:“殿下,我做了一件代步用的工具,不知道殿下是否感興趣?”
“代步的工具?”平陽公主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能拿到房間裡嗎?”
“當然可以,請殿下稍等。”
小婉來到門口,向外喊道:“雪雁,將椅子推過來!”
“這是……椅子?”平陽公主在床上看著雪雁推進來的怪東西,疑惑地問道。
“沒錯,這是椅子,準備地說,這是一張輪椅。”小婉指著椅子下面的四個輪子道:“殿下請看,這椅子下面有四隻輪子,人可以坐在上面,讓人推著走,適合身體虛弱的人坐在上面,讓人推著行動。”
“你的意思是讓我坐在上面?”平陽公主的神色有些不好看。
小婉卻有些答非所問,道:“殿下,在我們家鄉,有一句老話,‘人挪活,樹挪死’。山上的樹,突然被挖掉然後埋到另一個地方,絕大多數樹都會因此而死,因為它們的根都已經深入大地,即便是完好無損,也不可能再存活;而人就不同了,生命在於運動,心動勝過行動,您一天到晚在這裡看著前面那幾堵牆,為何不出去散散心,相信這對您的身體有好處。”
“對身體好於我而言,又有什麼用處?”平陽公主反問道。
見鬼!
這個問題真夠彆扭的,但你身體好了,至少我可以放心回家了!
這個答案在小婉心裡轉了一圈便被她摒棄了,她略為沉吟了一下,道:“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有希望存在。”
“希望?”
平陽公主沉吟著,外面院子裡傳來柴哲威、柴令武兄弟倆的嘻笑聲,她的臉上閃出一絲暖意,“我倒要試試看,你這代步的工具怎麼樣?”
小婉聽得她語氣鬆動,心裡大喜,只要她肯走出這個房間,遲早也會走出那個困縛她心靈的禁錮。
“落霞,你過來一下。”為了讓平陽公主安適,小婉找來個丫環幫忙平陽公主更衣,還略為上了點兒妝,這才扶她到輪椅上坐好。
“我又不是殘廢!”平陽公主很是有些不滿的說道,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麼不滿,而是舒適地靠在椅背上,雙腳自然而輕鬆地蹬在踏板上。
“但您是病人!”
小婉很是不恭地頂了一句,又道:“您就當是騎在戰馬上好了!”
平陽公主佯怒道:“好大膽的丫頭,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將你責罰?”
小婉作惶恐狀:“小婉自知罪責難逃,懇請殿下將我逐出府去!”
平陽公主沒好氣道:“你就這樣想離開公主府?我偏不如你的願!”稍停一下,她又偏著頭,若有所思的望著小婉:“你就這麼想你的小郎?”
“咳……”
小婉被這句猝不及防的話嗆住了,頓時掩著口咳嗽起來,臉上也不知道是咳的還是羞的,出現了一片酡紅。
“殿下,您真是——”止住咳嗽,她很有些忿然。
“好了,我不說了,你推我去花園走走。”平陽公主忍住笑,也不再逗她,
外面的陽光正好,小婉推著輪椅在前面,兩名丫環跟在她的後面,順著小徑向花園走去。
公主府裡的花卉都是由專人照看的,初夏季節依然綻放,在濃濃的翠蔭下,流動的絲絲的嗅香。
“殿下,這裡的花香真好聞!”小婉說道,幾個花匠老遠的看到平陽公主過來,已經躲倒了濃蔭的後面。
“不錯,是挺好聞的。”平陽公主大概是受了情緒的影響,難得地附和了一句,還做了一個深呼吸。
“殿下,以後每天早晚都應該出來轉一轉,現在中午了,陽光有些刺眼,我們等一會兒就回去。”
“不,我還想在外面呆一會兒!”平陽公主竟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