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小婉微微側過身,撩開她身後的窗簾看向外面,只看到那些軍士騎著高頭大馬跟在後面,那些戰馬啪啪地踩著小碎步,看起來十分的威武。
從山陽縣到長安城要走二十來天,將近一個月,小婉不敢想象這段時間她要如何打發,而她在昨天夜裡和張楊氏說話的時候,張楊氏還安慰她說‘幸好長安離山陽並不遠’……暈!
不過,仔細一想,這說得也並非沒有道理,考慮到交通工具的原因,這半個多月的路程,還真的不算遠。
漸漸的,她有些習慣了馬車的顛簸,看看紫鵑緊閉雙眼的模樣,她只好將包袱往車廂的角落裡揚,然後將包袱當作枕頭,枕著睡了一覺——昨天晚上又是準備又是談話的,連飯都沒有吃好,更別說睡覺了。
一覺醒來,精氣神都恢復了不少,她坐起來看看紫鵑……竟然還閉著眼,只是臉色卻白得嚇人,眉頭緊鎖,臉也皺成了一張苦瓜臉,一手壓在胃上一手捂著嘴,似乎都在強自忍受著什麼。
小婉有些恍然,試探著問道:“紫鵑,你不會是暈車吧?”
“嗯。”紫鵑微微睜開眼睛,鼻子裡發出一聲鼻音。
小婉覺得好笑,她前世見過有暈車、暈飛機、暈船的,這暈馬車……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過,幸好紫鵑還沒有嘔吐,要不可就熱鬧了。
暈車藥……她手上沒有,但緩解暈車的方法卻還知道幾個,她從包裹裡取出一塊糖遞給紫鵑,“試試看。”
“這是什麼?”紫鵑有些遲疑。
“這是糖。”小婉笑道:“我家開的是糖坊,這是最新制的水果糖,酸酸甜甜,味道不錯。”她將糖紙剝開,遞過去:“吃一塊,看看有沒有用。”
“謝謝小姐。”紫鵑接過來放入嘴中,“好甜啊!”
“你可以嚼著吃,我這裡還有。”小婉又掏出一把糖,放在紫鵑手旁。
吃了兩塊糖,紫鵑的臉色好多了,一個勁兒地向小婉致謝。
“不用客氣。”小婉笑道。
如果說男人之間用來維繫加深感情的是酒,那麼零食也毫無疑問是女孩子之間聯絡感情的紐帶之一,幾顆糖,迅速拉近了兩個互有防範的女孩的距離。
“紫鵑,你在程府當差多長時間了?”小婉問道。
“當差?小姐真會說笑,奴婢就是一個服侍人的,當什麼差啊。”紫鵑屈指算了一下,道:“夫人還在瓦崗山上的時候,我就跟著夫人了,已經有六、七年了。”
“義母讓你服侍我,你……願意離開義母嗎?”
“夫人待下人寬厚,反正不會讓我們吃虧。”紫鵑說道。
小婉點點頭,看那裴夫人的性子,雖然聰明,倒也並不是個愛算計人的,否則也難以和張楊氏處得來。
萬事開頭難,話一說開,就壓不住閘,兩個女孩便在車裡唧唧喳喳說個不停,一個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另一個則打聽那些大戶人家的規矩和趣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車隊在一片靠近林蔭的地方停了下來,軍士們從馬上下來,解開鞍子,讓馬消消汗,然後喂些水、草,馬車也是這樣,不愛惜馬力的話,再強壯的馬兒也會被折騰死。
一名僕婦送了一盒子食物和兩個水袋過來,道:“夫人說了,今天中午就在車上用餐,等晚上再去驛站休息。”說完便放下食盒和水走人。
食物是饅頭和兩個小菜,據紫鵑說,這是慣例,行軍途中沒時間弄吃的,都是這麼將就的。
“當年夫人也跟著老爺行軍打仗的時候,比這苦多了,經常是飢一頓飽一頓的,有吃的就不錯,哪還敢奢望有什麼菜啊。”紫鵑大口吃著饅頭,就著菜,感覺相當不錯。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不管打仗也好,做別的事情也罷,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