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晏清身軀一僵,遲遲沒有回話。
許是等久了些,姜梔主動問他,「你問這個幹嘛?」
他回神,輕聲回她,「沒,就是問問。」
姜梔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於是把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抬眸瞧他,認真問:「真的?」
周晏清扯出一個笑容,「老公關心關心你還不許了?」
姜梔一噎,又縮排被子裡,囁囁嚅嚅出聲,「這不是好奇嘛。」
他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哄她,「別好奇,睡覺吧。」
姜梔嗯了一聲,隨即主動摟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懷裡,找了個合適的姿勢睡覺。
房間又安靜下來,懷裡傳出平緩的呼吸後,周晏清才緩緩起身,把被子給她蓋好,隨即出了主臥。
他走到陽臺,試圖讓冷風來吹一吹浮躁的心情。
回想起剛剛她的答案,周晏清心裡泛起一陣苦澀,似是被鈍刀一下一下割著自己的心臟,直至傷口血淋淋的。
他一時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很想跟她坦白,又沒有這個勇氣。
之前一直建立的信念壁壘,彷彿在一點一點崩塌,直至一片殘垣。
黑夜寒風凌厲,肆意在寂靜夜晚喧囂侵佔城市,周晏清遲遲沒有進去,只著一身薄款秋季睡衣,手指僵硬冰冷。
凌晨一點,小區的路燈暗下來,他才微微回神,趨步遲疑地回到客廳。
本想直接回主臥,又想到身上冷,他在客廳靜坐了半個小時,直至身體回溫才緩緩走回主臥。
回去的十幾秒,周晏清已經得到這一個晚上沉思許久的答案。
至少現在她在他身邊,不是嗎?
如果有一天,她想要離開的話,他……應該也會遵循她的意願,只要她過得平安喜樂,一切都可以。
想通是一回事兒,可真正面對是另外一回事兒。
周晏清感覺自己目前沒辦法還能和以前一樣,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應該帶著情緒和她相處。
他需要自己單方面冷靜一下。
隨著夜色加深,周圍又恢復一片寂靜,陽臺飄動的盆栽知道他的落寞。
——
遇到這麼個人,姜梔以為會做噩夢,意外的是她睡得很好,不知道是因為睡前那個事情,還是身邊躺著男朋友,寬敞的懷抱讓她每次都有極大的安全感。
起床洗漱以後,她本以為周晏清會在客廳外面坐著,或者是在廚房做早餐。
拿起手機看資訊才知道,他在早上六點的時候給她發了資訊,表示有急事要先走,早餐已經做好。
姜梔微微有些錯愕,平時他都陪她吃早餐的,今天怎麼這樣?
不過她沒有多想,工作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都已經開始忙起家裡的產業。
回了資訊,姜梔開始吃早餐,腦子還在想著要把昨天買的工具帶上。
她肯定不能在家織,那就只能帶去學校,空閒時間織。
想好計謀,姜梔吃過早餐以後,就把昨天被她藏到衣櫃的工具拿出來,塞進她平時背的通勤包,空間大完全可以塞下。
收拾好,她就出門去上班了。
十幾分鐘的路程,姜梔很快就到了學校,她來得早,辦公室還沒什麼人。
她將編織工具拿出來,回憶著高中時候學過的技巧,按著感覺織了起來。
幸好有經驗,不然可能生日前都沒辦法完成。
織了大概十幾分鐘,陳佳佳也到了,見著她的動作,疑惑問:「梔梔,這個時代你還要手織圍巾啊?」
姜梔笑言,「嗯,我覺得手織的比較有誠意?」
陳佳佳:「送人?」
姜梔點頭,「給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