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全程的謝景啟,忍不住落一下兄弟的面子,「嫂子扔下你找別人去咯。」
話音剛落,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彷彿再說一句就能把他刀死。
謝景啟自認嘴賤,手作拉鏈狀在嘴邊,表示禁言。
昏暗的環境,嘈雜的聲音,讓周晏清的心情莫名煩躁,一刻也不想待,直接往門口走。
見此情況,小啟舉起解酒藥,「哥,解酒藥不吃了嗎?」
他仿若未聞,直接離開酒吧,到外面透氣。
「謝哥,老闆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了。」
看著腦子像是剛開竅一樣的小啟,謝景啟解釋,「大概是酒喝多了。」
——
九月的雲市夜晚並沒有什麼風,略微帶著一股陰涼的風,迎面吹來十分快意。
姜梔拿上解酒藥就跟著少年的步伐走出來,直到出來酒吧,她才追上他。
「陳荊野,等我一下。」
聞言,少年本稍快的步伐頓住,挺拔的身形扭頭看她。
「還有事?」
姜梔跟上去,「解酒藥。」
陳荊野看了眼老師,又掃了一眼藥,垂眸接過,「謝謝老師。」
說完他就準備走,卻被叫住。
「陳荊野,老師也送你一句話。」姜梔揚起笑容,胸腔有些滾燙。
少年靜靜地等著老師的下一句話,俊朗的面容依舊十分冷淡。
「自甘墮落,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心,愛自己才是終身浪漫的開始。」
語調輕柔,卻彷彿帶著力量,有著三月春風般的治癒。
姜梔眸中寫滿誠懇,「這句話,老師希望你能夠記住。」
這句話,也是這麼多年以來,她自己的人生格言。
無論什麼時候,愛自己都是最重要的。
絕對的無私只存在於少數人身上,她不屬於那一部分人。
沉默半響,他才啟唇,「先走了,再見。」
陳荊野後退兩步,向她揮手作別,隨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姜梔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在原地待了幾分鐘,她就原路返回,打算接上那位醉酒的人回家。
走到門口,姜梔就碰見本還昏昏沉沉醉酒的男人。
他靠在牆角,指尖夾著香菸,煙霧繚繞,臉部輪廓在夜色下有些朦朧。
見此情形,她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走上前,「怎麼出來了?」還抽菸。
終是沒聞慣,姜梔鼻尖酸澀,喉尖發癢,輕咳出聲。
聽到咳聲,他直接把香菸滅了,「出來透氣。」
「能自己走嗎?」
說著,周晏清沒有答話,他靠在牆後,表情略微難受,似是醉酒後頭暈得厲害的模樣。
這副情形,姜梔只能拉著他的手臂,讓他藉助她的力量站起身。
周晏清藉機把手臂鬆鬆垮垮地掛在她的肩膀處,腦袋在磕磕碰碰中無意觸碰著女人的髮絲。
那裡透著下午聞到的梔子花香,沁人心脾。
「開車來了嗎?」
「沒,離得近。」
這話倒是提醒了姜梔,難怪房子在準清華園,這個小區離學校和酒吧都近。
她之前查地圖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黑馬酒吧會是他的呢。
姜梔沒有就著這個問題多想,又問男人,「解酒藥吃了嗎?」
男人呢喃著回答:「沒。」
她心底起了一陣無名火,忍不住擔心問,「怎麼不吃藥?」
「再來一瓶……」
姜梔:「……」
她真是瘋了,才會和醉鬼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