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有一日就會與這裡的說再見,繼續完成只進行了一半的大學學業,無憂無慮陪著父母,做那個自由自在,愛幹嘛就幹嘛的武曉雨。
可一夜之間,她只能是做商凌月。
商凌月絕望闔住了眼睛,讓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良久後才睜開眼,重新轉向蘇伯玉,已然平靜下來,只帶著些悲傷歉意道:“阿兄起來吧,我心裡難受,無處傾訴,只覺阿兄親近,方才便由著性子向著你發洩,還望阿兄原諒我,不要生氣。”
蘇伯玉領旨謝恩起身,見她面色不自在,好似因方才舉動無臉見他,俯身溫和道:“陛下心情好,臣也跟著高興,日後臣就是陛下的內侍監,專門侍候陛下,您有何不快盡向臣說就是。這兩天昏睡著,您沒怎麼用膳,御膳房一直備著,臣扶陛下坐起,先用些粥食。”
商凌月疲憊點了點頭,想要撐著床坐起,蘇伯玉眼疾手快早已扶住她順手在背後墊上枕頭,手法自如舒服,絲毫不顯粗魯,這是第二次他如此服侍她,商凌月餘光掃了眼他卑恭的側臉,微微垂下眼簾掩飾了眼底的恨意。
作者有話要說: 看在女主終於想通的份兒上,來給俺評論和花花吧!!!!【泥垢!!
打滾兒,拜託拜託,麼麼噠!喜聞樂見的節奏即將開始!
☆、絕望希望
第二十九章
用過膳後,商凌月問道:“皇兄的後事安排的怎麼樣了?若非發燒,我該給皇兄守靈,這一病竟是已誤過了兩日。”
蘇伯玉發現用膳前後她心緒上的微小變化,不動聲色恭順道:“陛下昏迷那晚乾爹已命人給大行皇帝穿戴好衣服鞋帽小殮。今日卯時三刻舉行了大斂禮,因陛下身體有恙,不能參禮,乾爹命人取了您的衣冠親自捧著代替行禮,現在梓棺停在紫宸宮正殿,設為大行皇帝的靈堂,十日後,再由陛下扶靈,親自送移到臨時停放靈柩的殯宮,停放十日後運往荊山安葬。”
蘇朝恩倒是安排得利索,商凌月心裡也沒其他想法,現在就想先讓商恆之入土為安,聽罷注意到他穿著喪服,才想起來:“我的孝服備好了麼?”
蘇伯玉答道:“已經備好,只等陛下醒了替換。”
說罷命女官將孝服呈上,似是看出了她想自己穿,親手捧著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蘇伯玉辦事周到細緻,觀察入微,每每在她還未說話,便看穿了她的需要,商凌月雖不喜歡他,可必須承認這點兒。
商凌月默默拿起孝服穿好。
兩日後,她的身體徹底康復,不顧蘇伯玉勸說再修養一日,就去了靈堂開始守靈。每日都是夜裡商恆之自盡前大概的時辰去,過了月兒靈魂消失後半個時辰,她便回紫宸殿歇著,第二日還要聽任蘇朝恩擺佈上早朝,雖然沒有舉行登基大典,但她已經稱帝,傀儡皇帝也該在早場上露露臉,讓蘇朝恩這個陰險的老東西找到控制皇帝的快感。
移靈前一日早朝要擬定商恆之的諡號和廟號,從黎明時入朝坐到快到午時,商凌月都端端正正坐在寬大的龍椅上,身上穿著孝服,裡面穿的是十二章黑底朱紋龍袍,脂粉不施,首飾不戴,更無冠冕,像個假人一樣抱著臭臭,一動不動,蘇朝恩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不讓做的絕對不做,要不是她還出氣,偶爾動動身子,真正像個栩栩如生的石雕。
商凌月看著朝堂上文武大臣各個都像蘇朝恩的乖兒子,恭恭敬敬,他說一句就諂媚的附和一句,聲音整齊劃一,跟提前訓練過似的,不敢哪怕露出一點兒異議,心頭壓抑。
不時暗暗向殿下各色官服的人看著,終於在一大群人裡尋覓到了唯一認得的阿史那邏鶻,這裡總還有支援她的人,心裡頭的重壓略有了舒緩,輕輕吁了口氣,摸著懷裡乖乖趴著的臭臭,低眉順目,裝著毫不在意,逗弄它,耳朵卻是聽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