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殺心,你難道看不出來麼?居然還如此得信賴他。”
蘇伯玉手執茶壺給自己斟茶,聽罷,坦然抬眸凝視他道:“我的命早在6歲那年就是乾爹的,若能一死以報他多年養育之恩,也算死得其所,不枉這一生。”
周昌邑放下茶杯,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紙包放在案上,推向他笑得肆意:“九泉追魂散,相公他不忍心看你暴斃眼前,讓我來代他送你一程,你的遺言,我會轉告他。”
蘇伯玉恰好斟滿了茶,平靜放下茶壺轉拿起紙包,一句話也沒多問,不動聲色開啟便將白色的藥粉倒入了茶水中,以頭上髮髻上的玉簪攪拌均勻,不假思索仰頭喝下,隨後抬眸看向他,優雅淡笑面不改色:“昌邑公子可以回去覆命了,多謝義父賜的安神赤莧粉。”
“哈哈!”周昌邑大笑著鼓了鼓掌:“真正是膽識過人。”隨即起身走到他身後重重垂落厚重錦幔旁,掀開走近坐在裡面喝茶的蘇朝恩旁:“果然與相公你說得分毫不差,我認輸了,今夜相公想做什麼,昌邑都隨你。”
蘇伯玉不料蘇朝恩竟然在,怔了一怔,急忙站起回身行禮:“見過乾爹,不知乾爹在此,孩兒多有失禮,還請乾爹責罰。”
蘇朝恩淡掃了眼周昌邑,“這次遂了你的心願,再不得有下次,否則莫怪我無情,你先回安仁殿等著,我有事吩咐五郎。”
周昌邑莞爾一笑:“是,相公。”施施然離開,錯身過蘇伯玉時,抬手在他袖腕兒上曖昧輕按了下,身形恰好擋住了後面的蘇朝恩,指尖輕滑過他露在外面紫色袖袍的邊緣:“五郎大人不記小人過,切莫將今夜的事放在心上。”
蘇伯玉微動步子,拉開與他的距離避嫌,謙恭笑迎他的視線:“公子高興就是義父高興,公子給五郎這個機會孝順義父,五郎只有感激。”
周昌邑移開放肆的手:“多謝五郎大度。”隨即眉眼平抬望著外面,走出後心思細膩為他們關閉了殿門,臨到了殿外拐角處時,他又突然停步,回眸望了眼窗戶,上面倒映著二人身影,視線直接就停留在了站著的陰柔內斂而孤傲的燈影上,嘴角抿著勾起,眸中流光在星空下滑過。
殿內,蘇朝恩如老樹般枯瘦的身子緩慢站起,轉身走近蘇伯玉扶住他的胳膊:“起來吧,隨我到外面坐。”
蘇伯玉起來見他略帶疲憊,趕緊伸手扶住,小心扶他坐到大廳內的主座上:“義父有何事傳我過去即可,現在夜深露中,容易著涼。”
蘇朝恩抬起年老的雙眼,緩慢移動環視著殿內簡單的擺設,聞言嘆息道:“為父也已經許久沒有來你住處,看看你起居如何。自小你就節儉,那時為父尚未得掌大權,節儉應該,如今這朝堂已是我們父子的,不必再苛求自己。”
蘇伯玉笑凝他道:“兒已習慣了樸素,生活簡單些,更能冷靜思考為義父做事,奢華欲求容易讓人迷失,五郎並非一人,若行差步錯,汙了義父聲名,縱萬死亦難辭其咎。”
蘇朝恩聞言轉頭頗是欣慰看了他一眼,隨後從懷裡取出一個紙包遞給他,束著白髮的銀冠因動作在燈燭下閃過一道銀光,襯得他渾濁的關心眼神帶了些許晦暗:“九泉追魂散,裡面已經分成數份,日後每隔三日給公主服用一份,最後一份留下,等時間到了,聽為父命令再下給她。”
蘇伯玉詫異收起:“義父為何要毒死公主?有她在可以有力制肘陛下,讓他聽我們命令列事……”九泉追魂散分開減少藥量便會成□□,只有最後一帖下了才會毒發,平常不會有什麼異樣。
蘇朝恩乾癟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抬手輕按了按他的胳膊:“屆時你就明白為父的用意了。”
蘇伯玉彎腰懷敬道:“孩兒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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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安仁殿,周昌邑服侍回來的蘇朝恩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