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
韓雷趁著天黑人稀出了海,朝下海之前存放證件,錢物的火車小站走去,沒走幾步,點點的燈光就在眼前了。這個火車站不知為何有種說不出的破舊感,彷彿在短短時間內經歷了十年風霜,牌子也生鏽了,牆粉也破落了,總之是一片荒涼景色。
韓雷的生物計時系統告訴他,他離開這裡不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世事怎可能變化的如此之快?帶著這個疑問韓雷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火車站內唯一亮著燈的那個房間外。因為沒穿衣服,韓雷並沒有入內詢問,而是透過窗子朝裡面看了看。
這一看嚇了一大跳,這間本來應該是火車站售票人員辦公室的房子裡除了殘破的桌椅外,只有兩個乞丐模樣的人席地而睡。角落裡掛著隨風晃動的蜘蛛網,搖搖欲墜的三隻腳的板凳正在努力維持自身平衡。
韓雷心裡大惑不解,立刻到其他地方轉了一圈,發現所有的設施都已經荒廢了,那個存放著他證件和錢物的儲物箱還在,但是裡面的東西早就不知所蹤。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離開一個月,這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而且這變化一看就是慢慢形成的有年頭了,不是短時期內造成的。
韓雷心情複雜的沿著火車鐵軌朝白鷹城走去,一開始還是一步步的走,一分鐘後變成了跑,再過一分鐘速度已經加到了百公里每小時,韓雷要儘快趕回白鷹城,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站離白鷹城並不是很遠,沒過多久韓雷就看到了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特別是那幾乎高聳入雲的白鷹市最高建築“星星塔”正閃動著璀璨的光芒,遠處看去真像是千萬顆星星點綴其上一般。
韓雷在城郊一戶人家陽臺上取了黑色褲子,在另外一家門前拿了白色衣服,雖然大小並不十分合適,但至少像個現代青年,而不是剛從原始部落裡走出來的土著了。
韓雷身無分文,只好繼續急速奔跑,半個小時後入了白鷹城。
和一月前一樣喧鬧的都市,往來不絕的人群,富人開著跑車呼嘯而過,窮人在街邊談著吉他換取明天的生活費。一切都好好的啊!這讓韓雷心中的不安感稍稍減輕。他徑直朝著瑪麗安娜的別墅跑去,路邊的行人只感到身邊一陣奇異的風吹過,再回頭時只能辨別出一片模糊的白。
瑪麗安娜的府邸靜悄悄的,除了臥室的燈亮著以外,其他房間都和夜色融為一體,顯得冷冷清清。韓雷不想驚動其他人,輕輕越過了安裝著紅外防盜裝置的圍牆,順著窗臺而上,來到了瑪麗安娜的房間窗外。
瑪麗安娜正背對著他坐著,只露出一個頭。房間裡擺設有挺大變化,本來滿牆的瑪麗安娜畫像、照片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毫無特色的風景或者人物畫像,有的地方乾脆空著,露出白色的牆皮,像白癜風病人身上的白斑。
韓雷輕輕開啟窗戶,悄無聲息的跳了進去,走到了瑪麗安娜身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雖然他對瑪麗安娜並沒有感情,但是說實話瑪麗安娜確實是幫了自己的,不辭而別一個月,應該要有所表示才行。
瑪麗安娜並沒有動,彷彿沒有聽見一樣。
韓雷稍稍靠前,正想在她肩膀上拍一下以示提醒之時,房間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十多秒後門嘎達一聲開啟了,一個端著盤子的女子走了進來。當她看到站在瑪麗安娜身後的韓雷之時,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手裡餐盤上的一碗燕窩補品滑落墜地,發出啪嚓碎裂的響聲。
看到女子面容的韓雷也大吃一驚,維婭,維婭怎麼變成這樣了?
來人正是維婭,她身著一件寬鬆的碎花睡袍,腹部挺起,似有五六個月身孕,脖子稍稍粗了,上面已經有細微的紋路出現,面容還是和一個月前一樣俏麗,但是那顯而易見的歲月痕跡是從何而來?
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