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還是假意,她要敲打兒子了。
“原來在額娘心裡,兒子擺在末等了。”老九輕笑起來。
宜妃不看他了,轉頭看向了夏茉,“桂祥的事你跟皇上怎麼說的?”
“茉兒跟大哥他們提過,倒不想在名門大姓裡找,想找了能實心過日子。能伺候阿瑪的。您說呢?”夏茉也不想提德妃的話頭,看形式,宜妃已經想透了,也就不用那麼明顯的拉攏郭羅絡家和烏雅家了。
“就這話,我會跟你老子說,別想那花花腸子,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平安和順最好!”宜妃這話說得很大聲,有耳朵的都知道,這是說給老九聽的,也不在意會傳到何處,在夏茉看來,有這句話就成了。
低眉順眼的說了一聲“是!”也不敢再搭其它的話了。
吃了飯,跟著老五他們老實的告退。老五夫婦走前頭,老八牽著夏茉跟在後頭,而老九帶他的人走在最末。
夏茉本來不讓他牽,但老八看老五牽著五福晉了,他便有恃無恐了,指指老五夫婦很理直氣壯的一把就牽上了。夏茉那個氣啊!
五福晉是有雙身子,天黑,五阿哥想來是怕她摔了,才牽著的,跟自己能一樣嗎?但又不好當著老五、老九跟他拉扯,只能讓他牽著,但手上沒少使暗勁,但老八就是不鬆手。
一路上大家都無話,能說什麼話,長長的宮牆,兩邊靜悄悄的,連夏茉花盆子底落地的聲兒都能傳到好遠,更別提有說話了。
夏茉突然很想嘆氣,一早頂著星星出來請安,現在頂著月亮回家。哎,皇家兒媳婦這份工作還真不好做,真是體力活。
側頭看了老八一眼,老八正在偷看她,夏茉平衡了。人家皇子不也是!兩人對視一笑,牽在一起的手在夜色裡捏得更緊了一些,現在他們不是一個人了。
到了阿哥處,跟大家告別,回了自己的院子,關上門落了鎖。小唐氏早就吩咐人準備洗澡水了,知道夏茉的潔癖,沒事時還天天洗呢,現在更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才好。
趁著自己正房在倒水,夏茉和老八就坐在書房的炕上,老八又撓頭,有點遲疑的看著夏茉,早上起來時,夏茉在洗澡,現在要睡了,夏茉還要洗澡,那麼將來合了房,夏茉會不會也要求他天天洗澡?當然,他夏天也是天天洗澡的,可是這寒冬臘月的,也天天洗澡?是不是有點冷?
“茉兒,那我以後也要天天洗澡?”
“那當然!什麼叫以後,應該說從現在起!”夏茉坐在炕上等著他們準備,一邊坦開畫紙,拿筆給老八。
“幹嘛?”好容易到了自己的地方,下人們在屋外,老八多麼期待與小夏同學‘盡敘心中情’,最好‘你儂我儂’一下,結果一進屋就給他畫紙,又讓他畫啥?
“練手!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一天沒拿筆了吧?好好練練,將來靠這個吃飯的。”夏茉對老八一向高標準、嚴要求。一點也沒想到如此良辰美景,應該玩點曖昧的。
而她自己也拿了一套紙筆,在炕桌的另一邊畫起老八的側臉來。練筆時她總是畫身邊的實物,玩不來閉門造車的東西。
“哎,茉兒,我是貝勒的,有俸祿的。”老八真服了夏茉,找理由也找個好點的。往跟前湊了湊。
“我說真的!您現在是貝勒了,將來皇阿瑪難不成不會讓您去衙門辦差?想不去辦差就好好的畫畫;再說是貝勒了,應酬多、排場大,總不能讓人戳皇阿瑪的脊樑骨吧!”夏茉難得認真,也不在意外面誰在聽了。順便擺正老八的臉,她剛畫的是側臉,現在不能錯了位置。
老八無語了,弄了半天這位是讓他畫畫好了,將來好逃避去辦差。但不辦差的話,收入就得少了,於是畫畫是讓自己保持她們生活的品質的重要工具。總不能讓人說八阿哥是小器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