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墨書不動聲色的上前了一步,擋在了沈紫言面前。
沈紫言心知她的用意,心裡微微一暖。雖說墨書已經許久未在自己身邊服侍,可下意識的,還是知道要護著她。
姚非魚顯然是第一次見到墨書,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笑意,“這位姐姐好漂亮!”沈紫言不動聲色的端著茶盞,沒有說話。墨書卻是眉稍微挑,似笑非笑的說道:“姑娘謬讚了。”話雖如此說,卻是下顆微揚,一副傲然的模樣。
沈紫言眼角餘光見著她如此模樣,不由失笑。在心裡暗暗笑了笑,就聽姚非魚說道:“也不知姐姐是何時來的,未曾拜見,真是失禮。”沈紫言一愣,姚非魚顯然是誤會了什麼。只怕她是以為自己擔心地位不保,所以打算新抬了姨娘來與她抗衡。
而墨書姿色過人,又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子,恰巧在這時候站在了這裡,也著實是叫她誤解了。
墨書也明白她話裡之意,卻不點破,“方才過來的,正和夫人說著話兒,倒也不用特意過來拜見了。”將拜見二字咬了咬,似乎並未有自謙之意,反而顯得十分硬氣。沈紫言微垂著頭,輕撫額頭,心裡笑開了花,偏偏強忍著不能發作,煞是辛苦。
秋水幾個哪裡聽不出來,明知墨書是將錯就錯,說話含含糊糊,雖說句句是實情,可處處引著人往那歪處想,嘴角也俱浮起了隱忍的笑意。雖說眾人皆知杜懷謹從未往姚非魚處去過,可她在那裡,終究是一根刺便在喉嚨,讓人心裡不痛快。
姚非魚見著墨書腰桿挺直,也不知哪來的底氣,分明就是要和自己打擂臺的模樣,也就笑了笑,“姐姐生得如此貌美,三少爺可真真是有福氣了!”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沈紫言一眼。墨書聞之色變,立刻就沉下臉,“姚姑娘,我敬你是客,處處尊重,你如今毀我名譽,卻是為何?”
也不待姚非魚答話”立刻轉過身子,衝著沈紫言泣道:“夫人,我在您身邊服侍這麼久”從沒受過這等侮辱,這臉面我是沒有了,也無顏在您身邊,辜負了您的厚望……”字字句句,和小孩胡鬧一般。
沈紫言卻覺得有趣,也就由著她,故作驚奇的問:“你瞎說什麼呢?”墨書已咬了咬牙,泣道:“我的婚事還是王妃做主說的,如今姚姑娘如此說,叫我如何做人?”這屋子裡的人誰不看在沈紫言面上敬著墨書,誰敢出去亂嚼舌根。
墨書卻偏偏不依不饒,“將將王妃才賞了我東西,此刻傳出這等閒話,又叫旁人怎麼想?”姚非魚猶自是雲裡霧裡的,不知是怎麼回事。沈紫言就笑著解釋:“想來是姑娘誤會了,墨書是自小服侍我的大丫鬟,大半年前嫁給了我們府上的林管事,這次是特地回來看望我的。”
姚非魚這時才知道底細,一張俏白的臉剎那間脹成了豬肝色,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墨書滿臉梨花帶而雨,說不出的可憐,掩著面就欲衝出門去。秋水幾個見機忙拉住了她,“姑娘也是一時口誤,您又何必如此當真。你這樣,豈不是叫夫人沒臉?”墨書也不過是想要慪一慪姚非魚的意思,並未真正發作,見了秋水來勸,也就順勢不情不願的留了下來。
姚非魚就求助的看著沈紫言。
沈紫言端著茶盞,只裝沒有看見一般。墨書這樣做,分明是為了替她出氣,若是她就此攔著,豈不是辜負了墨書的心意?更何況這日子閒的發慌,有個人來愚弄一番,也是好的。也叫世人知道,凱覦別人的東西,從來是沒有好結果的。
秋水幾個索性你一眼我一眼的,七嘴八舌的勸著墨書。只不過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有怪罪姚非魚之意。姚非魚初時還立在一旁,靜靜的望著幾人,到得後來再也站不住了,只得硬著頭皮道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是,姐姐念在我年歲輕,暫且饒我一回吧。”
墨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