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連留也沒有留一下,急急攆他們回去了。
杜水雲卻在身後喊:“三哥,你說要送給我的灰鴿子呢?”杜懷瑾腳步頓了頓,聲音很冷清,“待會叫阿羅給你送過去。”杜水雲這才展顏笑了,“謝謝三哥。”杜懷瑾腳下不停,同沈紫言一路走了出去。
福王妃不明所以,詫異的問杜水雲:“什麼時候說過送你鴿子?”杜水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三哥送給三嫂嫂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我見著心生羨慕,就讓他也送一隻給我。”福王妃掩袖而笑,“這小倆口……”
明亮的宮燈下,卻見大夫人的神色似子夜一般黯淡……
沈紫言一路上不住側過頭去看杜懷瑾的神色,雖見她始終掛著溫和的淺笑,可心內總有中感覺,他心內有事。他不說,她自然也無法探尋,甚至,也不能探尋。杜懷瑾的聰明她早已見識過,那次在花園裡與他對弈,隱隱就感覺他有大將之才,絕不是簡單的遊戲花叢那麼簡單,只是,流言誤人。
只不過,杜懷瑾這樣的人,喜歡將重重心事掩埋在心裡,他會對身邊的人很和善,可是卻不會樂意和你分享那些心事。甚至可以說,杜懷瑾的警惕性和戒備心,叫人很難觸控到他真正的心事。
沈紫言和他成親不過三日,接觸的時間少之又少,自然沒有天真到以為杜懷瑾會坦然相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每個人都有生活的小天地,他不出來,她自然就邁不進去。可沈紫言還是希望日後兩人能夠真正的琴瑟和鳴,而不是相敬如賓,或者,貌合神離。
這樣想著,沈紫言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久而久之,杜懷瑾自然覺察到了她的異樣,若是往常,不消片刻只怕他就發現了,只是此時他心頭都是那個訊息帶來的震撼,心裡久久無法平靜,發現沈紫言的不尋常就比平日晚了些。輕聲笑了笑,聲音裡有了一抹戲謔,“怎麼,紫言是不是突然覺得為夫玉樹臨風,頗有翩翩君子的風度了?”
這個人,明明心裡有事,卻還是若無其事的調笑……
不知道為什麼,沈紫言見著他如斯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心痛。是不是因為身邊沒有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所以必須強迫自己隨時都要嬉皮笑臉的應對外人?
外人……
沈紫言想著心裡就微微抽痛,低低抽了口氣,輕輕喚了聲:“三郎”慢慢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低聲問:“你有沒有傷心過?”這句話已經是逾越了。沈紫言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敢這樣問他。或許是他平時給了他一種錯覺,以為他是極好相處的人。
身後自然久久沒有回答,一陣靜默。
沈紫言自嘲的笑了笑,比起他若無其事的說沒有或者嘻嘻哈哈的扯開話題,這種沉默已經好得多。“誰沒有傷心的時候。”杜懷瑾的聲音很低沉,很平靜,“有時候做個糊塗人更好。”沈紫言慢慢轉過身去,他就站在屋簷下,大紅色的燈籠照得他光芒照人,俊秀的臉龐,醉人的笑容,笑得那麼肆無忌憚,那麼……風輕雲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沈紫言自然不會指手畫腳,微微笑了笑,“我們回去吧。”卻遇見杜懷瑜迎面走來,見了他們,不過匆匆打了招呼,便疾步去了。杜懷瑾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薄唇抿了抿。
或許是沈紫言多想了,總覺得杜懷瑜似乎也知道些什麼,所以才那樣匆忙的去了,只是不知他要去見誰,或許是福王,或許是幕僚……
福王府裡,隱藏了太多秘密。
而沈紫言自己,不過是初來的新人,或許在旁人眼中,就是外人,自然有許多事情不會叫她知曉。不過沈紫言從來不會為了這點事情黯然神傷,山不來人去,終有一日會有所改變的。
二人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回到了屋子,杜懷瑾出乎意料的沒有像往日那般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