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
“哎。”阿叔笑意盈盈的看向沈寓:“坐車坐累了吧,跟著煙煙先坐一會,讓她姑婆做點點心。”
顧煙不安的看向沈寓,沈寓淡笑著讓顧煙安心。
顧煙和沈寓剛吃完不久堂內的人多了起來,有些是辦喪事的人,有些是顧煙喊不上稱呼的親戚,大家熱熱鬧鬧的說笑著,聊著天。
顧煙一下子拘謹起來,她也怕沈寓不舒服,但沈寓的狀態都是一樣的,不卑不亢,遇到要與他說話的長輩他也能安然面對,也有調侃他的人他也不會甩臉色,自始至終都讓顧煙不會尷尬,讓她因為有他在能安心。
幾個長輩說是要辦安葬儀式倒也是從簡,沒有什麼複雜的流程,明早就能安葬。
“那你爸的錢房子那些是歸誰?你那個繼母是怎麼說的?你們有說過嗎?”
顧煙低下頭:“我爸之前有叫了一個律師處理他的財產分配。”
“嘖,不是我說你,你腦袋要聰明靈光一點,那是你親爸,別最後你什麼都沒有被一個外人拿光,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
“說的是,不過她一個小女娃哪裡鬥得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我見過的,可厲害了,精著狠叻。”
幾個親戚激烈的開始用方言討論起汪芳豔,顧煙低著頭不說話。
“好了好了,說一天了。定華不是挺賺錢的在城裡買房買車,我想定華也沒糊塗不會讓自己女兒沒地方住沒有錢花的。”阿叔出聲讓幾個嘰嘰喳喳討論的婦女少說些。
“你一個男人懂什麼哦,那個女人到底不是自家人,怎麼會對煙煙好哦,我們不也是為了煙煙好哦。”
阿叔不跟她們爭,笑著對顧煙說:“煙煙啊,好久沒回來了吧,現在汀縣變化大,帶你的朋友出去逛逛吧,晚上就住阿叔家。”
顧煙趕緊點頭,她真的很想離開這讓她窒息的地方,大家吵的她頭疼。
傍晚的汀縣風吹來是涼爽舒適的,沒了白日裡的悶熱,一眼望去都是綠色,眼睛看去也不累,還有點賞心悅目,心也靜下來。
“不好意思啊。”顧煙低下了腦袋沒敢看沈寓:“我以為很快就結束的。”
“顧煙,你怎麼回到汀縣整個人就不自信了?”沈寓捧著顧煙的臉:“尤其你的頭,恨不得埋進衣服裡。”
顧煙一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害怕面對他們。”
“害怕什麼?”沈寓不解,雖然幾個長輩說話難聽了些但也是為顧煙好的。
“不知道…我可能習慣了吧,從小就這樣。今天我倒是還好了,很久沒見了,想著見一面處理完事情就走,能抬起頭說話了,小時候我只有被罵的份,大家都不喜歡我的。”顧煙苦笑:“大家都嫌我,我只能自己聰明點,遠著些,別讓她們看我心煩。”
沈寓有些心疼:“不會的,煙煙,他們怎麼會討厭你。我看你阿叔還是挺喜歡你的。”
顧煙靜了幾秒,神色淡淡:“可能吧。”
顧煙腦海裡回憶起小學時她剛發育而阿叔會不經意地摸向她的胸部,被摸過幾次後的她那個時候經常看到阿叔就會繞路或者避免直接接觸。
在別人看來阿叔溫溫柔柔很有素質,在她看來是虛偽可怕的人。
甚至於她都沒有一個可以依靠能幫助她的人。
不過幸而也就小學那幾次不小心被摸過後就再也沒被碰到了,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也幸好在小學畢業就被顧定華帶走了。
“沈寓,我不喜歡汀縣。”
顧煙看向遠處,從心底深處的不喜歡,這裡沒有什麼美好的記憶,也沒有人真正的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