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也恭喜你。”
又過了幾天,聖旨賜了下來,韓東被封為縣令,赴任解城,宋琛則被封為五品巡撫,去往螭城上任,負責考察螭城的刑獄案件。
蕭白便好多年沒再見到宋琛,一直到五年後,宋琛被調到京城,當了京城的從三品監察撫。
宋琛回來後,蕭白找時間和他聚了聚,發現他變了許多。
和離開時那個溫潤又帶著一絲生澀的少年不同,如今的宋琛沾染上了一些蕭白說不清楚的感覺。
比如他嘴角經常掛著的似有似無的笑意,總是讓人看不透宋琛的心思。
而宋琛不像以往拘泥,經常利用蕭白的身份,去辦一些別人不願意插手的案件。
比如地頭蛇欺壓百姓的時候,宋琛就會笑吟吟地搬出蕭白,把那位所謂“上頭有人”的混混抓起來。
在蕭白抗議之後,宋琛卻總是笑著忽悠他:“侯爺是正人君子,應該也不會眼看著百姓受欺負而不管吧?”
“……那就去吧。”蕭白嘆口氣,認命地跟著宋琛去了現場。
宋琛辦案經常是不管旁人的死活,這個旁人不僅僅指蕭白和嫌疑人,他連受害者的死活也不顧。
再一次看見宋琛向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提問的時候,蕭白終於是忍不住把人抓過來:“我說,她都哭成這樣了,你就少問兩句吧。”
宋琛瞥了他一眼:“少問兩句,證據就會自己出來嗎?”
蕭白:“……您繼續。”
最後倒真讓宋琛問了出來,那小姑娘受人指使,收了別人的錢,要來誣陷嫌疑人。
蕭白很奇怪,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宋琛笑道:“看不出來,是問出來的。”
最讓蕭白陌生的是,宋琛好像學會了主動用稜角去刺傷他人。
在上頭壓迫宋琛的時候,他會一面笑著忽悠上司,一面在暗地裡蒐集證據,揭發上司的貪汙。
總之就是,只要有人惹了他,宋琛就會跟刺蝟一樣把人家掀翻。
蕭白喝了一口酒,沉默地看著面前的人。
宋琛在這幾年學會了喝酒,蕭白眼見他一杯接著一杯,臉上卻沒有變化。
宋琛笑了笑,看著蕭白:“侯爺怎麼變得這麼沉默?難道是長大了?”
蕭白撇了撇嘴:“是啊,宋大人倒是看上去開朗不少。”
宋琛低低笑了一聲:“多謝侯爺誇獎。”
“……我沒在誇你。”蕭白嘆口氣,宋琛的臉皮居然變得和他一樣厚了。
宋琛轉了一下手裡的紙扇,抬眼看他:“侯爺多吃點菜。”
蕭白望見那紙扇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怎麼了?”見他出神,宋琛問道。
蕭白笑了一下,搖著頭給宋琛夾了點菜:“沒什麼,你也吃。”
宋琛變了很多,卻又好像什麼也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