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頗為專業,但到底不是軍中之人,不能透露太多軍務,顧遠之便提著心。但兩人聊了幾句,句句都不離戰船之事,連西柳似乎對軍務一點都不感興趣,顧遠之便稍鬆了口氣。
見所有將士幾乎都登了船,顧遠之隨即便想起連西柳方才提醒的話,往遠處走了十丈遠,將副將喚了過來,附耳說了幾句。那副將點點頭,轉身而去。
顧遠之再度走回之時,面上有些笑意,拱了拱手道:“時辰差不多了,遠之這便登船了。待凱旋而歸之時,定要找連大師過府一敘,好好探討下機械鑄造之事。”
連西柳聞言仍舊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回道:“西柳自是樂意之至。顧將軍萬事小心。”
顧遠之掛上自信的笑容,邁步而下,去了主戰船。
卻不知,在他轉身之後,連西柳的面上的笑容褪去,掩在水袖之下的手緊握著,眉眼間盡是嘲諷和戾氣。半晌,他招手。身後的一男一女走上前來。
其中的女子先開口道:“公子,我們何時離開?”
連西柳冷哼道:“暫且還不能走。顧遠之和紀央好糊弄。赫連非池可不是一般人。這附近沒有人盯著,不代表我們就能走的出去。左右我們這邊的任務大抵是完成了,也不急著離去。之後就看她了。”
顧遠之剛剛對副將耳語的那幾句話,旁人聽不見。連西柳卻不可能聽不見,以為他不懂武功,便刻意走了十丈遠?笑話,莫說十丈遠,便是五十丈遠,他想聽,一樣聽的到!
……
眼見日落西山,天邊已經掛上了一抹殘紅。看看天色,武靖擰眉道:“按說天色漸晚,是十分不利於水上作戰的,怕是今日顧遠之的兵馬應當不會出現了。是否叫將士們紮營起炊了?”
玉胭兒笑了笑,不答反問道:“武將軍,若是你夜裡遇難,在水上抱著一顆浮木,想奔著岸邊求救,會如何做?”
武靖一愣,沒想到玉胭兒會問出這個問題,當下也沒有多想便開口道:“自然是瞧著岸上有火光或是炊煙的地方,那必是有人……”說到這裡戛然而止,睜大了眼睛!
無邪在一旁抱著肩膀撇嘴道:“還不算太笨。不過,那顧遠之怕是比你聰明些。”
武靖抬頭一拍腦門!原來如此。顧遠之若是打著這個主意,完全可以隱藏在夜色之中,避著火光和炊煙而去,豈不是更容易成功登陸!
武靖忙道:“那我即刻通知洪副將和廖統領切莫生火紮營!”
玉胭兒攔住他,調笑道:“不必了!他們若是生火紮營,倒是好事兒,也算得上調虎離山了。還記得我那一計嗎?”
武靖此時方才想起玉胭兒那計策,無奈的搖了搖頭:“既是軍師的主意,本將便放膽試試又有何妨!左不過就是讓顧遠之那廝成功登陸東麒地界,再打一場便是!”
話說間,一個青綠色的身影衝著玉胭兒就撲了過來,無邪懷中的銀子抬眼及其鄙視的掃了一眼。玉胭兒抬手舉過,取了青語頸上的錦囊,展開一看,臉上登時溢滿了笑容。
“武將軍整兵隱藏好,本軍師這就帶人去打前戰了。約莫也就半個時辰,你就能看見人了!”
玉胭兒爽朗的笑了兩聲,轉身出了帳中。點好自己帶來的那五千人,轉眼便消失在了江畔的密林中。
武靖聽了玉胭兒的話,知道她是得了顧遠之已經出發的訊息。從泊海灣到他們如今的地方,正是順風順水,也就是半個時辰的功夫。他頓時胸中充斥著戰鬥因子,澎湃的激情頓時氣勢全開,吼了一聲。
“全軍整備,隱於林中!”
日已落西山,快要入冬的氣候,白日總是短些。天色也迅速的暗了下來,從江上望去,滿眼盡是漆黑。
顧遠之這邊先鋒的船隊便是那包裹鐵皮的二十艘木船。他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