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打算 一輩子藏著?不給我看見?”冰雁側睨著他,眼神漸冷。
茜朗神色慌了,一輩子,他的身體一輩子不給她看見,他願意嗎?自然是不甘心。緩緩鬆開了手,他眼底蒙淚的望向她,“我什麼都是你的,什麼都是。”
冰雁抿嘴一笑,雙手快速的一扒。
縱然已經心裡有底,已經看到過一部分,可當看到他整個背部都是花花層層的傷痕時,她還是震驚了,眼淚瞬間湧在眼底,卻又不得不隱忍著不讓它掉下來,極力的不讓呼吸急促。
茜朗緊繃著身體,這麼冷的天,額頭都沁出汗來,“害,害怕嗎?”
冰雁悄悄深吸了口氣,強壓下眼底的淚。這副畫面如果換在別人身上,她不僅覺得害怕恐怖,甚至還會覺得噁心嘔吐。可是因為是她親愛的茜朗,她只覺得心痛如絞。他說的有差別,這些傷,根本不全是什麼起瘡起泡所留,上面,還有好幾處被毒物咬過的痕跡,卻因為沒有好好的及時的處理傷口,而變形,變大,造成大面積的面板腐爛,以至於現在面板凹凸不平,顏色不同,鬆緊不一。
“我不是害怕,是心酸,我的茜兒這麼美麗的身體,卻被毒物傷成這樣,我心疼。”冰雁細聲說著,伸手輕撫上去。茜朗隨之一顫,轉過身來,帶著探尋和懦弱的目光,看著她,“你知道就好了,以後也不必刻意去看它,它畢竟難看,我不想你看了不舒服。”
冰雁望著他,點了點頭,“嗯,好。”他肯給她看,已是全然信任她,願意將自己的好與不好交給她,但那畢竟是他心底的陰暗,就算他不強調,她也知道不能一次次扒開他的自卑和心傷。
“我冷了,要快去洗。”茜朗抿了抿唇,略帶著羞澀的抱著膀子走向木桶,然後,又回頭看了冰雁一眼,快速的褪了褲子,穿著裡短褲跳進了桶裡。
冰雁盡心盡責的守著,先幫他將頭髮紮了,再拿布巾給他擦洗。茜朗舒展著四肢的靠著木桶,雙手撐在桶沿外,就像一個高傲的王者,而冰雁就跟個婢女一樣,呼哧呼哧的忙的不亦樂乎。偶抬頭,看著茜朗逼著眼睛臉龐掛滿水珠下巴滴水的模樣,心裡也感觸,這孩子,這輩子不知道是不是頭一次讓人給洗澡,想來,他的性格是絕不會讓侍女洗的。所以,她也開心她能讓他享受一回,放鬆一回。
他很瘦,但還好並不是沒有一點肌肉,只是相對於健美的身體偏單薄了些。胸前的面板很細嫩完整,到腰際才有一道長長的斜紋,在這骨骼清奇的身體上徒添了幾分野性。情不自禁的,她丟開布巾,展開手掌,輕輕撫摸他的胸膛,很滑的手感,肌膚細膩柔軟,往上,還有玲瓏迷人的鎖骨,長的真好……
茜朗緩緩睜開眼睛,眸中水霧瀰漫,黑色的瞳孔大而亮,僅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就似乎在傾訴著千言萬語,道不盡對眼前人的愛戀。細細的水珠沾著他長長的睫毛上,彷彿閃耀的水鑽鑲在黑色的羽扇上,說不出的優雅嫵媚。閃亮烏黑的長髮隨著他的垂首幽幽垂下,綿延到水裡。這畫面,很美,可嫵媚入骨的同時卻又來的清新明媚,美的讓你覺得他無人可比,卻又不會讓你忘記他是一個男人。
男人……
冰雁腦子裡剛閃過這兩個字,他的頭就驀地低下來,雙唇霸道的印在她唇上,她驚怔片刻,本能的想掙扎,他的手卻已在後面勾住了她的脖頸,同時舌尖不由分說探入她唇間。冰雁喉間嗚咽 一聲,心裡又痛又酸,他的唇溫軟的讓人愛,涼滑的讓人憐,帶著小心和遲疑,生澀的尋求她的庇護,她,情不自禁的軟下了身子,不忍離開了……
直到,直到快要屏息,茜朗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冰雁氣喘吁吁,雙頰嫣紅,眼波迷離的望著面前人,一絲涼意吹來,她微打了個激靈,這才回神,慌忙鬆開他,扭身躲去了一邊。
茜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