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島,太平山,清水斷崖。
清水斷崖奇險無比,離海面足足有一二百米高,在這山體的一段突兀的斷崖之上,此時正有一位老者正獨坐其上。
他雖然滿頭白髮,容貌看起來卻相當年輕,一襲白色唐裝,周身全是冰霜,像一座冰雕一樣坐在那裡。
他的面前,一根魚杆,杆上沒有魚線,筆直伸在那裡,一動不動。
“轟隆隆。”
一架直升機從遠處飛來,逐漸降低,等離地面還有三米左右之時,一個人影從繩梯上慢慢垂下。
若是有西江的人在此,必然會認出,這個人赫然就是當初西江最有勢力的人——蔣天生。
蔣天生來到老者面前,恭敬行了一禮後道:
“姜先生!”
“噓!”
老者眼都沒抬,只是輕噓一聲。
“噤聲!魚要上鉤了。”
蔣天生恭敬順著老者的魚竿望去,只見那條魚竿既無魚線也無勾,只有光禿禿一根魚竿,況且離海面足有一二百米,只是凌空舉在那裡。
這是釣魚?
當年渭水河畔姜太公釣魚,也只是勾是直的,這沒錢沒勾的,釣的是什麼魚?
只是他雖然不解,但並不敢多問,只能是滿臉疑惑站在一旁。
此時正值寒冬臘月,又是山頂峭壁,冷風陣陣,蔣天生穿著貂皮大衣都冷得直打寒顫。
但那位老者,卻依然巍然不動,彷彿與這斷崖融為一體。
轉瞬,大雪紛飛而下,遠遠望去,那老者如畫中人一般,與這天地融為一色, 獨釣這一江寒雪。
只是雪花落到他身體周邊,就立即被蒸騰成絲絲白霧,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罩罩在他的身上,讓這些雪花無法再近他的身。
蔣天生卻不敢多言,冷得牙直打顫,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良久,就在蔣天生快要凍著一座冰雕之時,卻突然看到一道若有若無的白色絲線,由那根光禿禿的魚竿尾端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了海面。
崖邊海風凌冽,人都站不穩,那道絲線卻如一根標槍般筆直,紋絲不動。
這種境界,對內勁控制只怕已入神境了吧。
蔣天生想到這裡,不由喉頭聳動,吞了吞唾沫。
“你今日到此,所為何事?”
過了許久,那老者才悠悠問道。
他在這清水斷崖之上,已然閉關隱世三年,也很久沒人來打擾了。
他知道,不是有特別的情況,蔣天生也不會貿然前來,因為他應該知道,自己早在三年前就放下世事,一心鑽研武道。
待他出關之日,必是已入神境之時。
“姜先生,令弟令弟姜偉死了。”
蔣天生說完,低垂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嗯?”
老者神色不變,手仍然穩如泰山,但眉梢卻不動聲色地挑了挑。
“姜先生,打死他的,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蔣天生見老者沒什麼波動,小心翼翼接著道。
“哦?”
老者聞言眼皮跳了跳,姜偉雖說不是宗師,但早就是內勁巔峰,要想殺他,只怕沒那麼容易。
“那人叫江辰,是西江最近橫空出世的少年宗師,因與我在西江發生點矛盾,赫然下狠手,當場斬殺了您的弟弟姜偉。
當時我提出您的名字,他毫不在乎,還囂張地說有一天要打上門來,把您。”
蔣天生欲言又止。
老者眉頭皺了一皺,沉聲道:
“他要將我怎樣?
阿生,怎麼吞吞吐吐的?”
“那小子,他還說,還說要把您一腳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