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雲滿臉好奇,他從未聽過世間有此一藥,便問道:“那它為什麼叫神渠呢?”慕容雪月回道:“我只聽義父說,這種藥長在離天最近的崖縫裡,而崖縫便像是神開的一條渠,於是這種藥便叫神渠了。”
陸逸雲“哦”了一聲,頗覺有理。還未及反應,只見慕容雪月身形一動,便飄了過去,陸逸雲大喊道:“小心!”慕容雪月採藥時日已久,這種情況也並非沒有。因此輕車熟路,一把便抓住那株神渠,輕輕一扯,竟是絲毫不動,慕容雪月口中“咦”的一聲,手上加了點勁力,再一扯,那株神渠往外伸了伸,又縮了回去。慕容雪月心中大喜,暗道今天運氣真好,居然碰上了一株極壯偉的神渠。
那神渠本是一種極為稀有的草藥,只挑山巔最為涉險的地方生長,萃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費時十年初成,百年後開花,再十年結成果實,又至百年,方達頂峰。早了果實太嫩,晚了果實太老,都不是最佳。此刻慕容雪月所拽的那株神渠,力氣奇大,正是達至頂峰。
陸逸雲見慕容雪月採摘一株藥草竟來來回回扯了好幾次,不明所以,只是擔心慕容雪月的安全。這崖壁經年風吹雨淋,已被打磨得光滑溜手,尋常人別說站著採藥,便是看一眼,心裡也直髮慌。
慕容雪月手中抓著那株神渠,絲毫不敢放鬆,這可是千年也難遇的良藥,只得一點一點地往外用勁,生怕一時用力過猛,扯斷了根鬚。陸逸雲在一旁瞧得心急,卻又不敢發聲,怕驚著了慕容雪月。那株神渠根鬚強勁,牢牢抓住崖壁,與慕容雪月旗鼓相當地對峙著。慕容雪月見神渠固執得很,不由得用膝蓋頂著一旁的岩石,兩手一齊用力,只聽得“唰”的一聲,神渠終於連根拔出。慕容雪月還未來得及揚手給陸逸雲看,身子便往後倒去。
陸逸雲見狀,脫口而出道:“雪月!”
雙足一點,立時便飛了過去。慕容雪月本身輕功極佳,只是因為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那住神渠上,雙手齊用,一時沒想到身處崖壁,因此來不及細想,身子便後翻而去。陸逸雲速度極快,一把抱住慕容雪月,右腳在左腳上一點,“騰”地飛了上來。慕容雪月雙手緊緊握著那株神渠,生怕會摔下山崖再也尋不見似的。
虛驚一場,陸逸雲沒想到《大陀經》的輕功有如此神用,以氣御氣,確是輕功之中的無上法門。換做其他門派輕功,哪怕再絕頂者,想凌虛而行,雙腳互用,也是絕無可能。
慕容雪月見神渠無恙,朝陸逸雲道:“謝謝你救回這株神渠。”陸逸雲見慕容雪月竟先替一株草藥言謝,心下暗想,這株草藥必定珍貴至極,否則雪月當不至於把它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因此回道:“這株神渠有什麼奇特功效麼?為何你把它看得如此之重?”
慕容雪月說道:“呵呵,若是尋常神渠,我也不敢說有多大奇效。單是這株,定能起死回生,任何人哪怕已經斷氣,只要身體還是熱的,服下它,三日之內必能活命。”陸逸雲聞言大吃一驚,暗想斷氣之人命之去矣,憑一株小小草藥,便能從閻王手上奪人?當真是匪夷所思。只聽慕容雪月繼續說道:“我隨義父學醫至今,醫術不敢說如何精通,但也知道,若是有罕見良藥,必要時卻能勝華佗。”
兩人日落時分下到華山腳下,正要道別,忽地見到一人騎著一匹黑色快馬,急騁而來。那人骨瘦嶙峋,腰間別一把青銅利劍,頭髮被高高束起,一身布衣,到了華山腳下,卸了馬,便匆匆忙忙上山了。陸逸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