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聲音小聲議論著:“堂主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咱們該怎麼辦啊?”“是啊,堂主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又碰上和少爺吵架,唉……”他們的聲音裡充滿了焦慮與不安,每一個音節都彷彿被恐懼浸透,整個往生堂都被一層沉重得讓人窒息的陰霾所籠罩。
胡堂主本就未曾痊癒,被如此強烈的刺激更是雪上加霜,此刻連坐都坐不穩了,只能斜靠在軟枕上,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雙手深深插入頭髮,用力撐著額頭,彷彿這樣就能撐起整個即將崩塌的世界。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沉思,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兒子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因為工作而錯過的陪伴、那些因為急躁而給出的嚴厲斥責,此刻都如同一把把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每一下都讓他痛不欲生。夜昱走進來,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擾到沉浸在痛苦中的胡堂主,輕輕關上房門,隨後走到他身旁拉過凳子坐下。“老胡,那個孩子也是意氣用事,你知道他對家庭的深愛,這一次他真的太傷心了,別怪他……也不要太自責了。”夜昱拍了拍胡堂主的肩膀,試圖將溫暖與安慰傳遞給他,那掌心的溫度彷彿帶著治癒的力量。
胡堂主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彷彿承載了世間所有的滄桑與苦難,歷經了無數的風雨洗禮。“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做好,這些日子只顧著往生堂的事兒,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如今若晏走了,我竟連兒子也留不住……”他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悔恨,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血與淚,話語間滿是對過往的反思,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被他倔強地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彷彿那是他最後的倔強。
夜昱長嘆一聲,聲音裡滿是憂慮,如同深秋的寒風,帶著刺骨的寒意:“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得想想辦法,把行知找回來。這孩子在氣頭上,一個人在外面,我實在放心不下。”
與此同時,房間內瀰漫著一股壓抑的靜謐,彷彿時間都在此刻凝固,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昔知在伯陽先前的悉心安撫下,情緒稍稍從崩潰的邊緣緩了過來。她緩緩抬起頭,雙眼依舊紅腫,像是兩顆熟透後被揉爛的紅果,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隨時可能再次滾落,聲音帶著未散盡的哭腔,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伯陽哥哥,戎昭哥哥,我想去把哥哥找回來,外面那麼黑,我真的好怕他在外面會出事。”
伯陽和戎昭聽聞,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戎昭微微皺眉,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猶豫,他抬眼看向窗外如墨般濃稠的夜色,彷彿那黑暗中潛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緩緩開口勸道:“昔知,你看外面天已經黑透了,夜裡四處都潛藏著未知的危險。咱們貿然出去,說不定不僅找不到你哥哥,還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要不還是等明天天亮了,咱們再一起去,這樣也更穩妥些……”
伯陽卻沒有回應戎昭的提議,他目光沉著而堅毅,彷彿早已在心中做出了決定,那眼神中透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他轉身徑直走向牆邊,伸手握住了掛在那裡的長劍。劍身微微顫抖,發出一陣清脆的鳴響,那聲音彷彿是伯陽內心的迴響,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如同戰鼓擂響,宣告著他的決心。他緩緩轉過身,神色凝重地看向戎昭,語氣平和卻又透著決然:“我去吧。戎昭,你留下來好好陪著昔知,她現在需要有人照顧。我知道在哪裡能夠找到行知那傢伙。這麼多年的交情,有些事情,或許我去勸一勸他,他能聽進去。”
“兄長……”戎昭猶豫地抬頭望向他,卻被伯陽嚴肅篤定的目光怔住,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將擔憂與不捨深深埋在心底 。
“放心,我心裡有數。戎昭,昔知這邊,就暫時交給你了。” 說罷,伯陽輕輕拍了拍戎昭的肩膀,眼神中滿是信任與囑託,隨後大步邁向房門,準備踏入那片未知的黑暗,去尋找迷失的摯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