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都是血紅的。
卡託斯咬著牙,盯著在黑白sè中的鐵石心腸的男人:“我們,不是為了殺死自己的同胞而捍衛國家的。”
政委的聲音像是在天邊迴盪一樣,惡魔挑唆著卡託斯堅貞的靈魂:“那已經不是你們的同胞了,擋在你們面前的,只有敵人,和將要成為敵人的人。我們在內戰中付出了數以十萬計的傷亡,才將崩潰的國家再次整合。而在那之前,俄羅斯帝國已經統治那片土地數百年;南斯拉夫,只是因為共同的理想所扭合起來的新興國家,歷史文化底蘊並不足以維持國家統一的理念。”
“你們需要殺死無數克羅埃西亞人、波黑人、穆。斯。林還有所有反對者,從鮮血中誕生的和平才會讓這裡長治久安,取代民族分歧地將是對死亡永恆的恐懼。”布瑞恩鐵鏽似的嗓音在陳述一個危險、恐怖的選擇,他現在就是一個聖潔的魔鬼,在勸導卡託斯走進鮮血密佈的天堂,“從一開始,這裡的結局就註定了。”
風雪越來越大,兩人的身上都積了一層白紗。
半餉,卡託斯低下脖子,有些悲愴地說:“這就是……小國的悲哀嗎?”
布瑞恩那木然的思維覺得這時候他應該流幾滴眼淚才應景。
“是的,”這個無情的男人長驅直入,和他戰場上的表現一樣,將敵人的重重防護全部切開來,露出內臟,“要麼在西方主導下徹底分裂,要麼在我們的協助下重新統一,你們沒有第三條道路。”
“用錯誤的方法得到的結果是沒有意義的!”
“但是你們沒有找到任何可謂之正確的方法,國家分崩離析近在眼前,現在要做的是為了一個較好的結果而努力。”
“即使不擇手段?”
“必須不擇手段。”布瑞恩打碎卡託斯的幻想,把一切不切實際的外殼都統統剝離:“你是為了什麼而參軍的,保護國家,保護這個國家的所有人民,捍衛它所崇尚的真理?”
在嘴炮交戰中敗給專jīng於此的政委,卡託斯顯得有些頹廢,自暴自棄的說:“是的,我是為此而參軍的。因為一個可笑的理由,在自相殘殺中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也許我本來就是個罪人,應該遭受到這種懲罰。”
“可笑的原罪論,應該被批駁。你所要做的是從內部改變這個國家,不論是米洛舍維奇的大塞爾維亞主義還是之前鐵托所確立民族自治政策都是錯誤的。我觀察了很多人民軍軍人,事實是他們中的大部分要麼老邁不堪,要麼野心勃勃,他們無法認識到這個世界正在轉變,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所以我們轉為關注年輕的軍人,卡託斯,你正是我們所期待的人。”
讓我……去改變這個國家?
真是狂妄的俄國人,居然想要一個小小的少校去顛覆自己的祖國!即使那是以拯救的名義,將無數人推入絞肉機裡,這種方法真的可以被稱為“正義”?
卡託斯不知道,他無法從這個邏輯死迴圈中得到答案;蘇聯人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了答案:幹掉一切反對者,剩下的只有“正義”。他們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
所以這個世界正在面對尤里。馬林,一個鐵血而殘暴的領袖。社會主義帶頭人已經做出了表率,他們正要在曾經的兄弟那裡重演這一幕。
“馬克思是上帝,列寧是耶穌,斯大林是聖保羅,鐵托是第一個新教徒。”卡託斯提出最後一個問題:“那麼,你們的總書記尤里。馬林是什麼?”
布瑞恩露出一個僵硬到恐怖的笑容,毫不猶豫地回答:“彌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