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小林子倒是挺有速度,沒一會兒就抱著一堆東西跑來了。
十七瞪著寤生道:“還不快糊風箏?!要是糊的不好,你可小心著!”
兩刻鐘後,十七的一張臉又皺成了包子,指著寤生手裡新糊的風箏:“這是個什麼東西?”
寤生一笑:“這是隻兔子,叫流氓兔。”唉,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流氓兔做起來比較簡單,她哪會做那些形狀複雜的?
十七臉上又紅了,片刻回神,一把搶過風箏,表情甚是嫌棄:“哪有這麼胖的兔子?還取這麼個怪名兒?!真是……醜死了!”
小屁孩!敢說她做的風箏醜?!寤生極力忍住去敲他腦袋的衝動:“別看它長得胖,飛得可高了!十七阿哥要不信,就試試!”
“哼!”十七沉著臉,將風箏丟在地上,拿起那個大蝴蝶的站起身,“壞奴才,要不是看你沒騙我,一定要讓你挨板子!小林子,我們走!”
寤生看著地上的風箏,微微怔忡。卻見已經走出不遠的十七回頭看了看,目光在風箏上轉了幾轉,又瞪了她一眼,才大步離去了。寤生轉念暗笑,也不去撿風箏,轉身就進了角門,卻躲在門後透過縫隙向外瞧。
不一會兒,就聽見有腳步聲,卻是那小孩又回來了。他四處瞅了瞅,見無人,方拾起地上的流氓兔,嘴裡嘀咕了一句:“醜死了!”卻仍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徑去了。
寤生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是個彆扭小孩!”
康熙對皇子們的教育很是嚴格,要求他們從小就得學文習武,不能有半點懈怠。想到剛才,她若不是拿準了這小阿哥怕挨罰不敢吵嚷出來,只怕自己一頓板子是免不了,衝撞阿哥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
寤生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轉身欲走。不妨“砰”的一下,撞上了一堵“牆”。
“哎喲……”她嚇得叫出了聲,捂著被撞疼的鼻子條件反射地抬頭,卻墜入了一雙遂然凝神的眸中。
雙眉如劍,眸似寒潭;挺直的鼻樑下,是勾起一絲清冷笑意的薄唇。言言若孤松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傲然風華,龍章鳳姿,不怒而威。
“你的膽子不小啊!”薄唇輕輕開闔,吐出如遠山絕響般的磁性聲音。
寤生驀然驚醒,才發覺自己剛才竟一直盯著這人看,心中懊惱之極,慌忙跪下:“奴才一時昏頭,衝撞了主子,求主子饒命。”看這人衣著,應該是個阿哥,只怕剛才的事也教這人看了去。寤生心中哀怨無比:這下慘了!
“哪個宮裡的?”頭頂的聲音還是那麼不慍不喜,不急不緩,卻令人從心底感到一絲寒意。
“回主子,奴才是儲秀宮的。”寤生說不害怕是假的,然而面前的人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態度終是在她心裡激起了一絲怒氣,但儘管心生反感,卻仍暗暗剋制。她雖是低頭跪著,脊背卻挺得筆直,連聲音也多了一份鎮定。
有趣。男子幽深的眸中有玩味的笑意一閃而過,語氣卻仍是清冷:“你剛才在十七阿哥面前不是挺厲害的麼?怎麼現在也知道害怕了?”
寤生暗忖今天這一難怕是避不掉了,都是那個小鬼鬧的!她發誓從今以後一定要養成睡午覺的好習慣,免得在自己院子裡還讓麻煩找上門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今天能大難不死。
“奴才該死,奴才知錯。奴才不該見十七阿哥的風箏壞了就不自量力的幫他重做一個,惹得阿哥不滿意;不該惹十七阿哥哭鼻子;更不該沒留意撞著了主子……奴才全知道錯了,求主子能饒了奴才,給奴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寤生眼觀鼻鼻觀心地道。
頭頂飄來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寒冷淡,似是冷哼了一聲:“我怎麼聽不出來你是知錯?倒是有不少埋怨。看來是沒受過教訓。阿福,”
“奴才在。”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