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堅定。
她不和他分開,不管他做錯過什麼,也不管他以後如何,她都不要和他分開。
這份堅定,好像是突然閃現的,又好像是一直存在了心底某處,在這一刻突然浮現。
“他願意娶你嗎?”餘靜書問。
“願意。”江詩施的語氣依舊肯定,“他願意。”
她說罷,聽筒裡突然變得很安靜。
這安靜大概持續了半分鐘,餘靜書才突然嘆了一口氣:“如果你真是非他不可,我也不阻攔你。如果你們的婚姻萬一有什麼不好,你可別怪我。”
“我們的婚姻不會不好。”江詩施還是那種語氣。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她突然覺得餘靜書有些可憐,又有些無理取鬧。
婚還沒結,怎麼就想到不好的結果呢?
也許自己婚姻不好的人,也會將自己的遭遇強加在子女身上吧?
說來也怪,江詩施就這樣跟餘靜書聊了一會兒,心裡竟漸漸安靜了下來。
但,她的腦海裡想的仍是關於方屹。
她突然覺得,即便她和方屹以後真的結婚了,即便是不能走到最後,也沒關係。
因為方屹對她而言,像是一份突然來到生命中的美好。這份美好陪著她走過那麼長的一段路程。即便某天美好突然消逝,她應該也不會特別難過。因為那麼長的一段路,足以變成比路更長的回憶,伴她度過餘生。
此刻,她特別想嫁給方屹。不管是給愛情一個歸宿,還是讓愛情多一種體驗,她都想嫁給他。
等他一回來,她就立刻告訴他,她要嫁給他。
......
方屹一直沒回來,江詩施知道,情況可能會比她想象得更糟。
她依舊很難受,依舊會七上八下難以安寧。
但這種感覺維持了一段時間,她竟開始慢慢適應了。儘管壞的感受依舊還在,但也不至於像最初那樣坐立不安了。
她想回去南安一趟,回去看看餘靜書。
在起身之前,她還特地去看了那個黑色的監聽器,拿在手裡翻弄了好一陣子,又重新放進那個小盒子裡,然後塞進了衣櫃左側第二個格子的最裡面.......
她買了回南安的車票,在回去的路上,看著窗外的風景,還是那麼熟悉。
她想起了當初她從南安縣城到廣南市讀書時,每個月都要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很多次,看到的,也都是這些風景。
這麼多年了,除了高速公路上的那些路燈換了,一些廣告牌,在不斷變化。至於其他的,似乎並未太大改變。
想到這些,她的腦海裡突然閃現方屹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山沒變,水沒變,唯獨人變了。而對一直靜默的山水而言,人也沒變。
她還記得,方屹當時反覆在思考一個問題:這麼多年,他到底變了沒有?
當時的他們,還處於熱戀之中,加上她當時驚歎於方屹的思考和表達,沒能很認真地去思考這個問題,也很難給這個問題一個確切的答案。
但在這一刻,她也開始問:這麼多年,我變了嗎?
此刻的她,能清晰感受到這種改變。在過去的那段時間,她的身心是有所依靠的,她完全活在被保護的環境之中。而現在的她,是不安和無依的狀態。
她變了。
方屹也變了,只是在沒有人能夠走入他內心深處時,是不可能發現這種改變的。
而這種改變,太正常不過了。正如人的細胞,6-7年的時間就會完全更新一次。
......
江詩施回到家樓下時,發現樓下那棵最大的三角梅開了,紫紅色的花兒把院子佔有五分之一。
這種三角梅,她上次去